闺谋(170)
“霏烟说的我心里难过。非我们所愿。盈盈早已入土。活着的人却是追思。这些年我噩梦缠身,也是报应了。”程明说这话是真的。
那盈盈的死对他的触动极大。他怎么能不怕!这也是他在鬼宅之时惧怕的原因。他亏心,便胆小。
“收了心思吧。除非有令现出,下一任主子号令本部。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师父曾经jiāo代过。不见令。不见主。只作散沙。”霏烟说道。
楼上的雁无伤听的一惊。虽没说明,但她却明白了。这霏烟原来是芙蓉令主的徒弟!包括程英和程明!她要如何做才能把这些人笼络到一起呢?下意识的,她摸了摸怀中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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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明又说了一阵才肯离去。
霏烟独自在一楼坐了半响。才上楼去叫雁无伤。发现这丫头睡着了。不禁失笑。夏溪也靠在一旁打起了盹。
霏烟上楼,夏溪激灵jīng神了。忙行了礼。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雁无伤刚刚是真睡着了。因为楼下没有了她想听的东西。程明磨叽了好些没用的东西。她便打起了瞌睡。给夏溪一个眼神。夏溪也明白姑娘的意思。
于是霏烟上来才看到这幅样子。
雁无伤也是一笑。揉了下眼睛。
“无伤别着了凉。”霏烟拿过披肩给她搭上。
“皮实着呢。呵呵,从前在乡下的这个时候,我的鞋子还露着脚趾头。做活累了,倒地就睡。不怕冷的。”雁无伤说道。
霏烟的年纪最多二十几岁。在这里风风雨雨,哪儿那么容易。
“无伤吃了不少的苦呢。”霏烟怜惜的道。
“都过去的事了。如今有吃有喝的多好啊。”雁无伤一笑。
霏烟有些清凄的道:“是啊,都过去了。我之前和你说防着程英是因为听说她要到你家去做工。因为一些往事,对她的品性不是很放心。说起来这件事你能听说过一些。我与她同门。她与她哥哥为了得到利益。与程员外告密,把另一位同门给害死了。无伤,什么利益,恕我不好直说。对你没有好处。知道了恐怕只会招来祸事。总是防着她就是了。”
雁无伤点头。“霏烟。我会小心的。你也别难过了。逝者已矣。你要过的更好,她在地下才能安心。”
想必霏烟恨极了程英和程明。能做到平静的相见已经是她的极限。程英在金家村多年,应该是守株待兔的寻找芙蓉令的。她到自家的铺子做工,是不是也打着同样的主意?毕竟那阵子芙蓉令的消息传的那么真切。若真是这样,真得小心了。她在金家村隐忍那么多年。可见其耐心。
那么那位盈盈是当年持有令牌的人吗?还是说另有其人?她有点想不通。
又不可能直接问霏烟。暂且到此为止吧。起码知道了芙蓉令相关的几个人。以后查起来有了线索。
想起二舅舅与那位令主的关系。不知道他与霏烟之间认不认识。
他现在容貌不同。就算认识,也看不出。但是洛义从来没提过。应该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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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阳城十里之外的一处荒庙。
“爷,您还活着!真好——属下——”金子有些哽咽。
“没白疼你。还不起来。”戎渊微微一笑。一张丑面正对上金子。
金子忙起身。不忍看主子那张脸。虽然见过几次。可那时不知情。他有心认主子,主子却不认。最后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出了毛病。
今日接到主子的暗号,别提他是什么心情了。真是老天保佑!
戎渊长身而立。目光看向远处。山峦极目,草木返青。不觉又一chūn了。
“那几个都走了?”
金子回道:“回爷,是。”
“走了好。清静不少。可有发现?”戎渊问道。
漫不经心的走到断壁前。
“破月留下了。三皇子和大皇子这些天闲玩的时候多。找了几回红chūn园的头牌。四皇子有些奇怪。见了那个金家村的齐先生。属下未曾靠近。银子说所谈的时间不短。月国太子近期有可能回国。”金子回道
戎渊点头。沉默了片刻。“李康见齐范不奇怪。他们本就相识。想必是叙旧了。”
李康好读书。对齐家人甚是欣赏。平日虽不是走的近。但有机会必会就学问之事请教一二。齐范不曾出仕。不过学问却极高。李康与他jiāo往过。这次正好到了这里。李康不会放过机会。
金子道:“爷的身子最近如何?”他不放心。他主子的病没人比他更清楚。
“不要紧。年前受了风寒。有些畏冷。”戎渊道。并没有提起治病的事。不是不信任金子。而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已经暗中送出了消息。相信很快就能定下治疗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