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渣了路先生之后(74)
这种依依惜别的场面温暖最是不忍心看,唰地又把头扭了回来,对着路时川道:“你说对了,我就是舍不得你走!”
她嘴角垮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看得路时川心下不忍,隔着桌子伸长了手臂去捏她的脸,“你再这么看着我,我就真的走不了了,我……”
“哎呀!”温暖拍开他的手,把心底骤然泛起的一阵酸意压下去,特别识大体道:“我知道你有工作,我就只是表达一下我此刻的心情而已嘛!”
说完她又一反常态瞪着眼睛饶有兴味地看着路时川,半晌儿才问:“你真的用三盘棋就把我爸打发了?”
路时川点点头笑得庆幸,他之所以会下围棋都是被陈校长逼的。
老人家有两年特别的迷围棋,但凡周末时间,风展扬和路时川必然被拉过来切磋棋艺。
两人都是门外汉,刚开始简直被折磨的苦不堪言。
所幸后来陈校长幡然醒悟自己实在不是下棋的料,转身又发展别的兴趣爱好去了。
但那时候路时川已经被磨炼成半个高手了。
吴清华叫他去书房本意是要立威的,一眼瞥见棋盘,瘾就来了。
得知路时川也懂围棋,二话不说拉着他厮杀了三局。
拿下第一局之后,吴清华得意忘形地拍着大腿道:“小子,你要是下一把能赢了我,我就同意了你这个女婿!”
路时川一听激动的不行,但面上却不露声色,一边恭维着未来老丈人的棋艺,一边从容不迫地拿下了后面两局。
吴清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这后生给扮猪吃老虎了。
但这话已经说出来了,就没道理再收回去,他本来就很欣赏路时川,这亲事也是打心眼里欢喜,只不过和天下所有老父亲一样,有着一颗舍不得女儿离开自己的心。
更何况还是刚找回来的女儿,二十多年欠下的父爱都还没能好好补偿呢!
于是大手一挥,痛快地认下了这个未来女婿,可他附加了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温暖有些好奇地问。
路时川沉沉地看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有些苦恼地道:“吴老师说我妈什么时候能把围棋下得和操起画笔画画一样容易,就什么时候同意你嫁过来。”
温暖:“……”
她可是听时龄说过她最讨厌下棋了,平时看到公婆、丈夫跟儿子一起切磋棋艺都要拉着路诗晗躲得远远的。
她怎么觉得她爸不是在为难未来女婿,而是在为难未来亲家呢?
“那个,能不能冒昧地问一下,阿姨在以前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得罪过我爸?”
“这个……陈年往事了……”
路时川有些尴尬地抠了抠眉毛,这种往老师背上贴乌龟的事,小学生干干也就算了,他母上大人那时一个十八九岁的成年大学生,居然也能干得出来,啧,他都替她脸红。
“等有机会你自己问问时龄女士。”
那就是让她别问的意思,行,涉及长辈隐私,她不问,“那,阿姨如果一直学不来呢?”
就比如说她自己,也是那种画个画能信手拈来,下围棋什么的,绝对跟吴非止统一战线,看三秒就忍不住打瞌睡。
见温暖面上不由自主流露出担忧,路时川眉梢一吊,故意逗她,“学不来啊,那就没办法了。”
“……没办法了是什么意思?”温暖脊背一僵,无意识地收紧手指,淡紫色的液体随着她的动作不断从杯口溢出来,很快又顺着她的手背流到了桌子上。
路时川“啧”了声,急忙起身拉着温暖去里面冲洗。
手心手背检查了一遍,确定皮肤没有被烫伤,向店家要来了纸巾,动作轻柔地一根一根给她擦干净了手指。
才又返回处理好混乱的桌面,连同那杯奶茶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然后便站在温暖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半晌儿才叹了口气,抬手按了按她的脑袋,哭笑不得地道:“毛毛躁躁的,想什么呢,嗯?逗你呢,傻姑娘,就算我妈最终也没能下好围棋,我也是要娶你过门的。”
说到这里,他稍稍停顿了下,微拧着眉似乎是斟酌了番,才又道:“实在不行,我带你浪迹天涯去!”
似是而非的玩笑话终于把温暖逗笑,才动了动唇,店家夫妻俩似乎是突然遇见了知音,双双从柜台后面跑了出来。
惊叹道:“你们也是被家里人反对?我们当年也是呢,后来我就带着媳妇儿私奔了,过了几年孩子都打酱油了才回来,你猜怎么着?我媳妇儿她爹妈一口就同意了……”
路时川和温暖默默对视一眼,见人如此热情也不好意思打断,只能神色复杂又尴尬地听着店家激情四射、吐沫横飞地大吐私奔经验,直到登机提醒响起,两人才说了声“抱歉飞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