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渣了路先生之后(12)
余光瞥见里头的人似乎是手撑着茶几单脚跳了下,路时川往前走的步子一顿。
其实也并不是疼得特别严重,但抬眼见人又退了回来,温暖狠着心猛咬了下舌尖,嘴巴一扁,一片雾气迅速在眼底凝聚,反应快得几乎可媲美最专业的演员。
“我脚扭了……”她委屈着声音可怜兮兮道。
然后错愕地看着路时川的目光仅在她捂着的脚裸上停留了半秒后冷漠地抬脚走了……
傻了吧唧地瞪着空荡荡的门口,温暖欲哭无泪,半晌儿才吐出半截舌头使劲吸着气。
哎,白疼了!
温暖独自陷入郁闷,隔壁再次开门的声音也全然没听见。
路时川拿着毛巾、冰袋和云南白药喷雾进来时,看见的便是温暖吐着一截淌着血舌头生无可恋地倒在沙发上的样子。
大晚上的,那副尊容着实有些吓人。
路时川拧了眉抬脚踢了下沙发。
感受到动静温暖垂眼看去,又怔了会儿视线才缓缓聚焦。
站在沙发另一侧,面无表情看着她的男人不是路时川是谁?
坐起身,看到他手里拿着的东西,温暖眼底熄灭的星光骤亮,转瞬便又神采飞扬起来。
但见他古怪地盯着自己的嘴巴,温暖眨眨眼,后知后觉地把晾得冰冰凉的舌头给收了回去。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嘴里散开,温暖心底终于欣慰地叹了口气,这伤她受的值!
没等路时川开口询问,她主动惨兮兮地交代,“倒霉催的,地砖松了,差点摔跤,还好希朝哥扶了我一把,那会儿也没觉得疼,回来才发现脚脖子都肿老高了。”
温暖说完扁着嘴抬头看去,却见那人看她的眼神不知为何更为古怪了,但表情却有一丝的松动。
心底堆积的不快在听到解释时逐渐稀释。
这一发现却让路时川生出了另外一番鲜活的不痛快。
不想探根究底,他迅速执起喷雾在温暖明显肿起来的脚裸处喷了一圈,又垫了毛巾把冰袋放上去。
之后不怎么温柔地拉过温暖的手放在冰袋上。
手底下传来的温度激的温暖一个哆嗦,她反射性收回手在毛茸茸的外套上搓了搓。
温暖素来怕冷,森森寒意渗透毛巾缓缓钻进皮肤里,只觉得脚裸处的痛感比先前更严重了。
然而才小幅度晃了下脚,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立刻伸了过来,将摇摇欲坠的冰袋又给扶了回去。
路时川索性在沙发一侧坐了下来,也不看温暖,视线固定在前方向下四十五度的某处,比按着冰袋的那只手还要坚定不移。
温暖:“……”
撇了撇嘴,拉过抱枕抵在下巴处,温暖就这么微歪着脑袋打量着眼前的人。
自己是画漫画的,所以对于颜值这东西定位很高,但路时川是生的好看的,不是她惯来爱看的漫画脸,却是能叫她念念不忘的。
看着看着便入了神。
第一次见路时川是温暖尾随陆何去医院时,他一身浅色的休闲装,站在导向牌前,正为一个年迈的大爷指路。
那一抹温润的笑足令万物失色,步履匆匆的人群中,她便只见着了他。
纵使惊鸿一瞬,也能叫她心脏猛地一跳。
却不料下一刻却看见陆何直直地走了过去,两人说了些什么一起上了楼。
病房里,他仍旧挂着那抹笑,微弯了身子,对着床上的女人说道:“妈,爸来看你了。”
那声音如她想象中的一样好听,低沉,清润,却也叫她感受到了天崩地裂。
左侧的目光太肆无忌惮,路时川皱了皱眉,手下稍稍施力。
温暖吃痛猛地回神挪开脚,不偏不倚踢在了自己随手乱放的保温杯上,这下脸上的表情彻底失去了控制。
雨势比回来的时候小了些,零星几点飘落在玻璃上。
车后座时不时传来的抽气声,搅得路时川心烦意乱,索性把碍眼的雨刮器给停了。
抬眼往后视镜里看了看,光线太暗,只隐隐能看见温暖低垂着头,抬手抹了把眼睛。
下意识以为她在哭,路时川心脏跟着一缩,不由自主握紧方向盘,却导致车身猛地往左飘了下。
邻侧的司机吓了一跳,冒着被罚款的风险鸣了好几次笛。
路时川收回心神把车子稳住,才又抬眼看了看后面。
所幸温暖只顾着疼,并未察觉到任何异常。
过了晚高峰一路畅通,不久便到了医院。
车停稳,温暖小心翼翼地挪到车门旁,才摸上把手,车门便从外面被拉开。
诧异地抬头看去,一道身影突地拢来,下一刻自己就被人给打横抱了起来。
一股清冽好闻的男性气息钻入鼻腔,温暖才终于记起来不久前就是被路时川这么一路抱下楼的,可惜那会儿光顾着疼去了,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