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她放纵一下怎么了(10)

作者:王攀枝

我:驸马来了,你们可以退下了吧?

丫鬟执着道:锦时姑姑说,要看公主与驸马躺下才行。

我站在榻前,双目紧闭,气她们固执死板,忍了又忍,最后几乎用牙咬出了那个字:好。

刘棠钰在丫鬟的注视下,耳根红着走进了内殿。

他掀开被子一角,僵硬地躺进来,手脚都不知如何安放。

丫鬟们也是听命办事,胆战心惊完成任务后,赶紧放下床幔,剪了灯,匆忙退出去了。

黑暗中,刘棠钰先开了口,他无头无脑地说了句对不起。

我不想理会他,赌气般得侧过身背向他,顺带把被子卷过去一些。

他估计挂不住面子,尴尬道:公主先睡吧,臣还有些事要处理。

我自然求之不得,待他一走,将整条被子严严实实地裹在了身上。

一阵稀疏响动后,他去了外殿。开始,我还能听到纸张轻轻翻动的声音,久了也没声了。

殿内燃着炉火,虽说不冷,我一想到他衣衫单薄的可怜样子,就心烦到睡不着。

我烦躁地掀开纱幔,下床时顺手抓起椸架上那件我常披的,也是殿内唯一可以保暖的狐裘斗篷,走去外殿丢给了那人。

他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执书,双目微闭,被我一丢弄醒了。

我板着脸,没好气地说:本宫可不想被你连累到,得了风寒,锦时那老妖婆不知又要搞出什么幺蛾子。

他修长的手指抓了抓要滑落的斗篷,睫毛微微颤抖几下,眸子又懵又痴地望着我。

与他对视那一刻,我内心矛盾地躲开了。

我嫌自己在多管闲事,不愿再跟他有一分纠缠,于是非常利落地转身走了。

接连半月,糊弄完丫鬟,我睡床,他披着狐裘斗篷在桌前看书小憩,这似乎成了我们两个约定俗成的事情。

21

这几日寒风吹得更猛烈了,天色也越发昏暗,望不到边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丫鬟说是要下雪了,入冬好些日子了,还没见过一片雪,她们一直期待着。

我坐在细密竹帘遮挡的廊檐下,揣着狐裘暖袖,翻看从民间收集来的话本,其中一本是最近火热传阅的书籍,写我和驸马的情情爱爱。

我们这对表面夫妻在她们眼中竟然还能这样恩爱?

我看得有些心梗,特别是某些香艳画面的描写,更让我如遭雷击。

刘棠钰身边的书童绕过连廊,匆忙跑来,脚下不稳,噗通一声跪在了我身边。

我惊得倒抽一口气,幽怨问道:何必行此大礼?

他颤巍巍地答:先生的书忘带了,急着用,差奴才来取,请公主原谅奴才的冒失。

刘棠钰不是忙着规划商市街道吗?怎么还有闲工夫看起书来了?

我追问道:什么书,也值得跑一趟?

书童答:也不是什么书,是先生准备的教案,今日教学用。

我更加不解:什么教案?

书童:先生现在在国子监教书,不过这几天的事儿,公主不知也属正常。

八成是太后的主意,我对他职务的变动并不感兴趣,只是对我来说这确实是一个好时机。

我点点头,心生一计。

我丢掉手里没营养的话本,起身朝殿内走去,对那小书童讲:你腿伤了,去找大夫看一看吧,这书本宫替你去送。

我被关了大半个月,正好可以借着给刘棠钰送书的名义出去透透气。

书童也算机灵,连忙喊痛嚷着起不来了,被小厮丫鬟扶去看大夫了。

锦时最乐意看到我和驸马能进一步发展,嘱咐丫鬟几句就给我们放行了。

我换了身装扮,一派儒雅书生模样,拿着书到了国子监。

我猫着腰熟练地从后门溜进去,让人把书传给前面的刘先生。

刘棠钰看到我很吃惊,不知道是我的装扮,还是我这个人?

学生顺着刘棠钰的目光纷纷看向我,搞得我留也不是,溜也不是。

我脸不红心不跳扯了个谎,全然不顾它的漏洞百出。

我调戏他道:旁听生,仰慕先生才名已久,先生不介意吧?

刘棠钰站在台上定定望着我,他澄静片刻,缓缓开口:来了,就不能半途走了。

我欣然点头:那是自然。

他轻咳一声,拉回学生视线,开始授课。

他先是挨个检查学生的背诵情况,少年们一看就是乖巧听话的孩子,一口气背诵下来不是什么问题。

我怎么也没想到,还有轮我背书的一说?

我愕然地站起身,不确定地看向刘棠钰,他摆出放任不管的样子,看来是有意为难我了?

我非常懊悔刚刚没跑,又是给别人挖坑自己失足掉下去的一天。

少时读宫学就背不下这些晦涩难懂的文字,更别说久不提笔的现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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