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有疾否+番外(5)
“老规矩,一切的费用记在我师叔账上。”
远在山腰扛着药锄的白胡子老头打了个喷嚏。
枯风郁闷地揉了揉犯痒的鼻子,擦了把汗对身后坐在那像个活神仙似的老家伙抱怨。
“我说师兄啊,咱们师兄弟面前你就别拿腔作势了吧,你说小许那丫头一个人能搞定吗?”
正捋着心爱胡须的青山真人闻言白了他一眼:“你懂个屁。”
“……”被噎了个正着的枯风拒绝和他说话。
枯风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那还气定神闲的青山真人瞬间垮下了脸。
那双无波的眼透过层层密林,在眺望见山下若隐若现的城时,最终只是无声地叹了声气。
姜应许站在二楼上俯视底下已经空荡的客堂,却在靠梯的那桌位置上一指,问向身旁正举着算盘计算的掌柜,“你认识他吗?”
“谁?”江掌柜头也不抬的问道。
直到两人在井口来了个额对额的正面交锋时,姜应许才明白掌柜的那句话的意思。
“他说,你们很快会有个愉快的碰面的。”
不知道他愉不愉快,反正刚才撞到人的姜应许是浑身的不自在,难得流露出愧疚的她撑在井口朝内小心探问:
“你……你还好吗?”
被人从井口直接撞下去的高让此刻心情非常微妙,忽略那被撞得眼冒金星的额头,更要命的是全身的骨头都像是被摔散架了。
本来就疼得直抽气的他在听到头顶那毫无诚意的询问,简直头皮都快炸开了。
“嘶……你试试……被摔成肉泥就知道还好不好了……”
那声音飘忽得稍微换个耳力差的,怕是都听不见。
“这……抱歉抱歉,要不然我再拉你上来?”姜应许边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一边还真去找起附近有没有结实的绳索来。
……实在是刚才她一个没注意不小心把井壁的麻绳给扯断了,身为罪魁祸首的她很愧疚。
高让尝试了几次都撑不起身子,最终在一片漆黑中躺了下去,视线落在那小而圆的光点上。
他眨了眨眼的同时也听到了那传来的声音,他都快被那三番五次撞他的人给气笑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后,就见他对着上方无声地翻了个白眼,接着没好气道:“算了你也别浪费时间了,不是要下来吗?下来吧。”
刚牵着根绳子回来的姜应许正巧听到这话,也不迟疑,翻身连带着绳子一起跃进了井口。
待她双脚刚落地后就注意到一个问题,比如她现在展臂开来居然连井壁都触碰不到,与她方才在井口观察时的狭窄全然不符。
这时的姜应许就忍不住伸出手晃了晃,心想着唯一不变的大概就是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吧。
只见她这边刚想着用剑去碰碰这底下到底还有多宽,就感觉脚裸蓦地一紧。还不待她反射性踹过去,就又有双胳膊缠了过来。
“我起不来了。”
高让扯着她衣角边慢悠悠地把手中淤泥擦拭干净,边语意不详的同她说话。
“……啊,那怎么办?”总不能让她背吧。
姜应许刚这样想着,就又听见。
“谁撞的谁负责,”像是算准了她心中所想,腿边那含笑的语气怎么听怎么像是赖上她了,“来,蹲下来凑近些。”
“……”姜应许皱眉看向底下,可只能看见一片黑,可想到也确实是她理亏在先,毕竟连续两次都被她撞成那样……泥人也得有三分脾气。
索性她也不再啰嗦,直接蹲下身来背朝着方才其说话的方向。
被姜应许那一动带得直接撞在她背上的高让:“……”
姜应许感觉到了背上的重量后为了更加方便,双臂还微向后拢,她偏过头来对人轻声道:“上来吧。”
察觉到面前那散发热气单薄的背,高让是真笑出来了,脸颊那双若影若现的酒窝露了出来,可惜在黑洞里并没有人看见。
咳——
“行了行了,我还没废到路都走不动。”
他撑在身前人背上,扶着隐隐作痛的尾椎骨缓缓站了起来,注意到她似乎还维持着动作不敢起来。
“噗嗤”一声笑意染上了他眼角。
高让索性也就直接放松开身子直接往她那一靠,随后低声提醒:“你有没有发觉这里面哪里不对?”
一直有在留意周遭的姜应许点头:“味道。像是……”
她皱了皱鼻子闻闻,湿泥携着青草香,但这不是关键。屏去这些其中还掺杂了的腐臭味,还有浓郁散不去的异香。
等等……腐肉?异香?
“闻到了?”感受到她细微动作的高让挑眉,随后又忍不住埋怨她,“刚要不是你,我早就出去了。”
他们目前身处的是兰花阁后院的井底,而且在姜应许没来之前,高让还发现了整个石井的下方是一个泥土石块混杂打通的一个通道,而连接的地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