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有疾否+番外(32)
紧接着剧烈的碰撞声和带有怒意的摔门声,姜应许眼前的场景才开始扭曲起来,此刻竹屋内的摆设与那段记忆的最后重合。
她有些头疼地撑住了额头,清脆的铃声终于在这一刻停下,也让回神的姜应许看见系铃的地方。
正是躺在窗边看不清脸的人腰侧,姜应许皱眉看了眼身后紧闭的竹门。
这才走上前去。
随后伸手探过倒地人的鼻息,确定人只是昏迷后才抬眼,却在瞧见他的相貌时愣住。
所以,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方才那段记忆怕就是这个人的。
尤其是在看见盘旋在其胸前的铜铃时,她抬眼有些意味深长地瞥了眼窗边隐隐露出的白纱,最终还是没多管。
况且,这躺着的不是前段时间一直没有出现过的二当家吗。
至于她是如何知道他是二当家的,姜应许举起那块别在其腰间的木制令牌,只见正中雕刻出个硕大的“二”字。
“……”还真挺二。
她直起身目光掠过桌案上的账本,刚走过去,手指就要触碰上页面时,微风自竹缝间刮进,吹开了账目朝后翻篇,叠叠数影中瞧见了皆是一个不变的字。
直到在书末处停下,露出了个字:
殁。
殁?姜应许敛眉拂过其上方,账本在她的掌风中再次翻开,那张张只写了相同一字的页里尽是“殁”字。
合上账本后的她满脸诧异地偏过头,有些疑惑地看向底下躺着的人,又联想到方才在那段记忆中所见的画面。
忽然就有些不确定了,他们当时所说的一切几分真几分假?莫非师兄这段时间来时而失踪难道就是为了这个?
还有那个虫子……她低头看向那被她遮挡住的小腿处,那里皮肤紧贴的部位有细微的游离触感。
姜应许再把攥紧的佩剑别回腰间后,她也只是淡淡扫了眼那边仍然不省人事的刘鸾。暗自衡量一番,最终还是松开拿在手中的账本,推门离开了。
耳边的疾风在竹叶的遮拦变得稍显轻柔些,原还是翻白的天色也在姜应许几次的耽搁下逐渐露出几抹金辉。
暖洋洋的照在重新回到院落的姜应许身上,而在她刚要快步朝她自己房间走去时就听见身后传来由远至近的匆忙步伐声。
“你去哪了!”
还没瞧见人身影就听闻其焦急的声音,这让停下步子的姜应许扭头看去,谁知她刚转身额头就是被一掌搭了上来。
高让那湿凉的掌心在触碰到她前额后,又转向用手指搭在了她手背上皱眉。
等在他满脸焦急就要去掀开她袖子的时候,被姜应许抬手按住了。
“怎么了?”她不解问道。
显然没想明白高让这番举动到底有何意义,不过在他的几番催促下,她还是有些迟疑地露出了前臂的大片皮肤。
对于眼前这个毫无所觉的姑娘,高让是真想给她来个脑瓜崩。不过在确定她真没感染上什么倒霉催的东西时,他也就将心落回了肚子里。
随后在姜应许不解的目光下,最终他扯着她的袖子带到了旁边安置的石凳边坐下。
“你注意到今早那奇怪的浓雾了吗?”他低声提醒道。
自然是有的,不管是今早与师兄的比斗,还是方才在竹林中的浓雾。
可,姜应许似有所感地打量他,“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高让没说话,只是摊开一直攥紧的掌心,露出了里面姜应许所熟悉的黄色花瓣。
“这又是?”她当然清楚这是什么,但不解的是,这个花瓣又出了什么事儿。
高让把花瓣揉成团塞进她手中握紧嘱咐道:“待会儿把它碾碎了擦在人中那。”
明白过来的姜应许只是皱眉瞥了他眼后,便将目光落在了渗出点点汁液的花,“那你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别告诉我什么事儿都没有。”
高让在她看过来的时候将手腕的袖子扯开,也露出了前臂。
姜应许拉过来一看,就发现除去那极不健康的颜色外,最刺眼的莫过于小臂那沉暗的肤色上参杂的道道血痕。
“从你离开后,我就发现身体开始不舒服。原本以为是刚刚……”高让说到这顿了顿,笑着安抚旁边拧起眉的姜应许。
“放心,你看我现在不是活蹦乱跳的吗。”说完还真的起来原地蹦跶了两下。
姜应许不得不无奈地按住那不知道又在犯什么病的某人,“别闹了,说正经的。”
闻言的高让挑眉坐下,也收敛了嬉皮笑脸正经道:“原先除去有些呼吸不畅,最重要的是被衣物遮盖的地方都奇痒无比。
开始只是略微泛红长红斑,随后我不过去换了件外袍的时间,再看时就已经替换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