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女再嫁之财阀的宠妻(93)
“我们里通外国,那忠其文德何尝不是?现在他刚刚站稳脚跟,百废待兴,如果被大王子忠其文渊发现他收了熙和兴一百万两配合我们出兵做场戏,必然朝野震动,他身家性命难保。所以,毁灭证据这件事,他比我们还急。”
“这一百万两白银已经是熙和兴所有的家底了,此计若败,我们更难翻身。不过,既然是场戏,你何必再安排学诚去高句丽,徒增风险?”
“陛下生性多疑,必然会派人暗中监视我们,如果哪个环节做得不够,被猜疑就麻烦了。再说,忠其文德能为了一百万两里通外国,就证明不是什么诚信之辈,万一他在崇州尝到了甜头,改变主意真的挥师南下,那才是大麻烦。我们用忠其文渊这条线牵制住他,才是稳妥之策。”
听了这话叶赐准颔首不语,放下茶杯,起身打开窗户。
窗外雪花纷飞,飘飘洒洒地钻进了室内,他又想起了苏羽茗,不知凌云峰的河谷,是否已是白雪皑皑……
冬至前十日,高句丽退兵,崇州之围得解。
泓远帝龙颜大悦,论功行赏,首先就特赦了提供重要情报的熙和兴掌事人苏琦父子,准其迁回原籍,与家人团聚。其次拔擢薛淳樾转任户部,任从三品户部侍郎,成为钱粮国税的二把手,其在太府寺的职责,由太府寺卿叶赐准暂理,直至接替者到位。
在泓远帝的默许下,薛淳樾同时向仪安郡主和叶沁渝下聘,冬至之日,户部侍郎府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绵延了将近半个长兴城,成为长兴的一大盛事。
户部侍郎府邸,灯火如昼,宾主尽欢,直至亥时,宴席才散。
叶赐准挡住了醉意沉沉的薛沛杒,给薛淳樾让出一条回后院的道路。
后院正中,是薛淳樾的住房和政堂,东边的畅春园,是仪安郡主的居所,西边的沁春园,是叶沁渝的居所。薛淳樾顶着祝太妃和襄王府的施压,硬是将正妻安排别室另居,也是仰仗泓远帝和曦王的默许,但背后承受的压力,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可此时,没人再能帮他做决定,跨过前后院间隔的一座水榭建筑后,他必须选择往东走,还是往西走,或者,直接回自己的和政堂。
学诚终于回到了薛淳樾的身边,在薛淳樾离开儋阳到长兴赴任后的这大半年里,熙和兴只能靠苏琦父子在背后筹划。当初薛淳樾和苏琦都是戴罪之身,所以一开始便是学诚以一人之力在离州撑起熙和兴的门面,如今连背后的主力都被抽掉,他倍感吃力。
学诚也终于明白了薛淳樾在鼎泰和掌权时所面临的压力和挑战,表面看似风光无两的航运霸主,肩上的压力和担子只能用‘非人力可承担’来概括。在佩服薛淳樾的才华与耐压能力的同时,他也理解了薛汇槿无法掌舵鼎泰和的原因,毕竟这么大的航运商号,绝不是薛汇槿这种只有中人之资的人能驾驭得了的,因此对自己的主子薛淳樾愈发敬重。
“少爷,您是往东,还是往西?”
薛淳樾没有回答,迟疑了一会后转身前往畅春园。
学诚看着他落寞的身影,深深叹了口气。
沁春园新房的大门被慢慢推开,盖头之下的叶沁渝顿时紧张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她该怎么面对他?怎么面对这样的强取豪夺?她在熙映别苑努力抗争过,但是没用,她还曾寄书信给韦绍卿,希望他带她离开,但等来的却是韦绍卿被韦应时禁锢的消息。芷晴带着刘翊的令牌到御林军驻地,刘翊却已困身宫廷,动弹不得。
她越来越无法理解敬王,当初薛淳樾正式下聘他不收,现在薛淳樾要娶她做侧室,他反倒无话了。若说她只是枚棋子,任人摆布,可她现在已毫无价值,摆布不出什么门道来,这些人,究竟是为何……
叶沁渝的双手已经汗湿,她不自在地捂住左手小指……
来人步履轻盈,不像是薛淳樾,她正疑惑,那人忽然扑通地跪倒在地,“少夫人,您受苦了……”
这声音……是……心言?!
叶沁渝连忙掀起盖头,向来人看去,可不是心言嘛!
她连忙起身,将心言扶起,激动地问道,“心言,你怎么来了?!”
心言喜极而泣,“熙和兴终于不用屈居离岛了,苏老爷也恢复了自由身,我这才有机会回到少爷身边。”
原来,同是冬至这一天,以航运和中转贸易为主营业务的熙和兴将总部自靖南道离州府迁至黄金水道汇流之地荆南道荆阳府,掌事人苏琦已经脱罪,终于无需再借学诚出面,自己亲任大掌柜。已升任正四品荆阳刺史的薛家三老爷薛成仁给足熙和兴面子,亲临开业现场,因此熙和兴的背后是否还和薛家有瓜葛,惹人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