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女再嫁之财阀的宠妻(172)

作者:江城太守

薛汇槿适时叩响了曦王的门庭,先是向宋遐志送出贿银一万两,其后还出资购下洛安的几家商号,直接送给了宋遐志的孙子,洛安城的二把手,洛安府少尹宋振远,可谓诚意十足。

正在薛汇槿焦急等待曦王回音之时,宋氏族人宋云明悄然抵达滨州,住进了薛汇槿的别苑瑞兴居。

薛汇槿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可是洛安府尹薛沛杒,却从不知敛迹的宋振远身上,窥见一二。

薛沛杒作为侯门世子,自小在长兴王孙公子中成长,向来自命不凡、孤高自傲,不屑薛汇槿的乖戾阴骘、奸险诡诈。而且薛沛杒还从薛成明那里遗传了一股子士大夫的贞洁观,在他看来,他们曾是旭王的臣属,应当只忠心于旭王,即使主子落败,另投高枝,也不能向敌人投诚,做两姓家奴,因此对薛汇槿萌生憎意,但又无可奈何。

薛成明在政争中落败后,被贬至鸿胪寺,后来旭王倒台,恩主被囚,更是没了生机,争斗之心早已灰败,近来又见海州薛家受旭王牵连,几近破产,一母同胞的兄长薛成贵缠绵病榻、行将就木,不仅生出几分惺惺相惜的心态来,早些年的意气之争也烟消云散了。自己年过半百,也无甚牵挂,唯今只忧心薛沛杒的婚事,因此十天半月便送来家书及各名门淑女名帖,令他择一人成婚,传宗接代。

薛沛杒心有挂碍,根本无心男女之事,兼之旭王倒台,自己蒙受牵连,怀才不遇、被贬洛安,更有宵小之辈薛汇槿小人得志,如此种种,令他心中积郁,难以排遣。

这日春光正好,薛沛杒便想乔装打扮、出城踏春,一来视察民情,二来消遣心情。出门之时长兴又来了一封家书,左右不过那些劝说之言,他不及细看便随手揣入了怀里,策马而去。

洛安乃前朝都城,数百年的经营使此地百业昌盛、物阜民丰,更兼之城深墙厚、高楼林立,一派大国气象,出城一路俱是车水马龙、摩肩接踵,来到城郊但见一望无垠、花繁蝶舞,想到自己乃此地政首,自豪之意油然而生,不禁策马驰骋起来。

不知不觉便到了洛安石窟,前朝举国礼佛,佛事繁盛,作为都城的洛安自然有不少佛事遗迹,就如眼前这石窟,乃前朝举全国之力开凿,历时上百年,绵延两三里,横亘在伊水两侧,甚为壮观。

如今开春,来礼佛之人甚多,一片喧嚣。

薛沛杒不信神佛之事,但既然到来,也不免俗套,请了几支清香,往人少之地燃香供奉。

礼佛完毕便转身离开,才走没几步便听到后面有人把他叫住,“先生可是掉了东西?”

薛沛杒回头,见是一位容貌清秀的女子,身边跟随者几个丫鬟嬷嬷,女子的装束可称素雅,但看其仆从的穿着打扮,绝非一般人家,便上前请道,“小姐有礼了,可是在喊在下?”

“先生有礼,正是。”说着就叫一个丫鬟递过来一纸信笺,继续说道,“请看看是否为先生之物。”

薛沛杒接过一看,再摸摸自己的怀里,果然临出门之时接到的那封父亲寄来的家书,当时随手揣进怀里,不想没放好掉了出来。

他正要答谢,却见几个丫鬟都掩嘴笑了起来,他忽然想起家书之中还夹杂着一副女子画像,是父亲寄来征询他意见,欲为他说媒的。

看来自己是被误会成情痴或者浪子了,便自嘲的哂笑,拱手谢过便转身离开。

来石窟礼佛的人越来越多,薛沛杒觉得喧嚣过盛,便到马厩牵了马意欲离开,再者他是一城父母官,独自离开又没告知僚属去向总归不妥,万一城中有急事找不到自己麻烦了,这么一想游兴顿失,一夹马肚子便疾驰而去。

才走了四五里路,忽见前方一辆华贵的马车似是陷进了泥淖里,拉车的马却不见了去向,一名女子并几个仆从在焦急地等待救援。

他骑马过去问道,“敢问小姐可是需要帮助?”

那女子转身,赫然是刚才的还信女子。

“原来是你,当真是有缘了。”

那女子微微一笑,一派从容,“原来是先生,不是什么大事,拉车的马儿被炮仗惊吓到了,夺路狂奔,车夫怕我受伤便斩断了缰绳,如今马儿不知去了哪里,马车倒是陷进了泥潭。”

薛沛杒抬头看了看天色,有些忧虑,“看天色不早了,此地距离洛安城有近二十里地,即使你们派人回去搬救兵,一来一回怎么也要等到天黑……如果小姐不弃,用在下这匹马拉车你看如何?”

那女子微微吃惊,一时不知如何回话,估计是惊讶一个初相识的陌生男子竟然如此豪爽地施以援手,不知是敌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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