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女再嫁之财阀的宠妻(103)
“可是你的妻子还在家……唔……”
叶沁渝的双唇再次被封上,想说的话都悉数被堵在了嘴里……
薛淳樾从马车里钻了出来,把心言拉上车,送回车厢里,他自己坐上了车夫位,转头向叶赐准说道,“叶兄,多谢贵府的马车了,以后双倍奉还!”说完一甩辔带,疾驰而去。
等叶赐准反应过来时,官道上只剩一阵尘埃了,无奈只能骑上薛淳樾的马,打道回府。
靖南道均输机构与羁縻州部落叛军的勾结并不是一件难查的案件,韦绍卿一到靖南道便迅速抓捕了道府下属均输司的几个长官,再下狱审问,短短半个月便扯出了一桩窝案。
自叶赐准和薛淳樾对均输平准进行了一次从上至下的改革后,均输司的权力空前膨胀,不仅享有河道的管理权,还能任意调用在地的民夫和官兵,以作运输人力,如此一来,地方州县反而被其凌驾。失去州县衙门约束的均输司开始为所欲为,肆意占用地方人力物资,还窃取实物贡税私下转运售卖,中饱私囊,这次与羁縻州叛军势力的交易,只是冰山一角。
结果一出,朝廷哗然。泓远帝诏叶赐准与薛淳樾回朝,临朝听政。
支持均输平准与反对均输平准形成了水火不容的两派,在朝堂上争论不休。
但不管反对者如何振振有词,当叶赐准反问如不实行均输平准,那入不敷出的国库要如何充实之时,却没人能献出良策。
除了均输平准,唯一能增收的办法就是加税,但是增加赋税等于增加庶民负担。大业国立国以来赋税一直在降,从立国之初的每十税一,一直降到当朝的十五税一,只有对舶来品的关税,还维持在每十税一。现在四海升平,外无战事,内无动乱,断没有增加税赋的道理。
大业国国库不支,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泓远帝从他老爹那里继承到的,就是一个空空如也的国库。朝廷看得到的花销是没有多少,但看不到的花销却在与日俱增。
大业国的军队,已经增加至数百万,较立国之初增长十倍。粮草军饷开支甚巨,不发生战事还好,但凡有一点战事,军费更是成倍增加。官僚体系越来越庞大,尤其是恩封和赐封的冗官和公侯,手中无权但岁奉甚丰。此外还有工事、水利、营建以及**赈济等,所费不赀,大业国仅靠赋税根本入不敷出。
一场辩论下来,叶赐准和薛淳樾依旧是无冕之王。均输平准一切如旧,但是泓远帝收回了太府寺日益庞大的权力,将河道的管辖权放到各道的长官节度使手中,节度使下设副职转运使,负责承接太府寺政令,总领全道的均输平准事务,包括运转调度。此外,太府寺的水陆转运使一职取消,由太府寺少卿直管均输平准业务,直接对户部负责,架空太府寺卿对均输平准的直接影响力。
叶赐准因监管不严,罢太府寺卿,外放从三品关南道节度使,因韦应时回京而出缺的关南道节度使一职也得以补齐,此时距离他从离岛奉诏回京,不过一年的光阴。薛淳樾多少沾了点郡马爷身份的光,留任户部侍郎,全权负责各道转运使配置过度一事,将功补过。
泓远帝此举,一是打压太府寺权力,平息众怒;二是消除叶赐准在朝的影响力,避免大权旁落,给机会权臣结党营私。
至此,朝廷的新旧势力表面重归平静。
在韦绍卿给泓远帝的密报中,还有几条蛛丝马迹指向旭王乃挑起羁縻州祸端的背后策划者,目的在于肃清叶赐准势力,但泓远帝似乎并不像扩大事端,便将此按下,此事就此结束。为平衡曦王,泓远帝将新任太府寺卿一职给了宋惠妃之兄,现任荆南道节度使的宋遐志。宋遐志已老迈,不可能再如叶赐准般雷厉风行,刚好可以挫一挫太府寺的锐气。
让人始料不及的是,荆阳刺史薛成仁得以拔擢为新任荆南道节度使。一直被鸿胪寺卿薛成明鄙夷的庶弟也升任为从三品大员,与自己平起平坐,让将礼仪规范、尊卑有序奉为神明的薛成明心中甚是不快。
熙和兴借助薛成仁的影响力,在荆阳越发壮大,超越行业泰斗鼎泰和指日可待。
随着叶赐准的外放,韦应时逼迫他与韦知雨成婚一事只能不了了之,对叶赐准而言,无异于因祸得福,但韦应时依然对苏羽茗的去向三缄其口,既不说他见过,也不说他没见过。此事还有一段小插曲,据闻叶赐准离京之前,泓远帝曾秘诏其入宫,但所言何事外人均不得知。
叶赐准离京后,户部和太府寺都经历了一场不小的震动。叶赐准就任太府寺期间提拔起来的一批人,几乎全被牵连,或外放或降职或直接罢官。宋遐志初来乍到,还没反应过来,户部和太府寺的关键空缺就被老道的韦应时填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