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A+番外(20)
阎齐也爽了,整个人刹时亢奋,像在沙漠里疯狂的开车,不顾油门和行人,一冲到底,失重感和速度感攀升到了极致。
“以后在这儿蹦迪怎么样”,他打了下祝初一,“扭啊”,他亲祝初一的鼻尖,舌.头挑开那小撮头发,大手又打一下,拿最低哑性.感的嗓音诱惑她,“扭啊”。
要疯了,祝初一破碎地出声,幽幽噎噎,如泣如诉,如迷失魔鬼雅丹的无人区玫瑰。
指甲抠着阎齐的背,弯弯的深深的痕迹。桌上有一株鲜花,落下一片带水珠的花瓣。花开到全盛,就是衰败。
祝初一时时刻刻都在衰败。
她咬牙撑过那阵,挑衅他:“你是不是误会了,咱俩没有以后啊。”
“呵,脾气挺冲。老子给你治治。”
阎齐架着祝初一往二楼走,两人都不好受,你来我往,一下一下,深入浅出,跟灵魂过电似的。
从来就是一塌糊涂,哪里都是一塌糊涂。
这天是4月25日,祝初一有生以来最美好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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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初一忙完一上午,手机一条银行转账的信息,这月的工资发了。
往上划拉绿色对话框,果然有一笔年终奖。那时她在沙巴度假,没开通漫游。
祝初一默算,下个月,她和王阗就该两清了。
五月最后一天,祝初一从王阗公司辞职。
辞职信平平整整放在总经理办公桌上。洁白的信封,里头一张单薄的纸,这么多年就这么过去了,同窗,同事,就这么过去了。
昔日恩情,此生不忘。
最后八个字,王阗读了又读,在上级主管处签上自己的名字。
林语堂,屋如其名,在南山半山腰,院外一排白墙黛瓦,旁边是千年古刹涂山寺。宣传打得铺天盖地,用尽闲逸世外仙的广告词,但价格摆在那里,买的人少之又少。
阎齐选了个最好的。既与隔壁邻居保持私.密距离,又霸占整个风景区的最佳位置。资本的力量总是无穷无尽的,轻则使小人作恶,重则改天换地。
真等住进去,那叫一个林壑幽深,古韵悠悠。傍晚寺庙钟声敲响,瓦檐颤颤,空谷回荡余响。
无业一身轻,祝初一昏天黑地睡到下午才起床,磨磨蹭蹭洗了头。她裹着松垮的浴袍,赤脚踩在细软的地毯上,发尾的水滴滴答答,走出一条湿漉漉的水迹。
电动窗帘一折一折拉开。巨大的日光投进屋内,花瓶和桌椅在木地板生出清浅的影子。
六月的川城,日照时间很长,外头是三十多度的高温,烤一烤会出一层油。祝初一脱下浴袍,双.Ru刮得疼,也就没穿内衣,套了件慵懒的麻棉长裙,跑顶楼阳光房晒太阳去了。
楼顶花园打造得很文艺,四面凿空成落地米字格窗,贴了太阳膜,穹顶似乎可以打开,露出小片瓦蓝天空。不知道阎齐找谁设计的,人一窝进去就不想出来。门口是好几株开花的树,阵阵清甜和馨雅,百多平米的空间里,高高低低的绿植错落摆放,大大小小的叶子舒展、垂落、相接,极具美感的填补了所有空隙,间或摆一张藤椅和软沙发,旁边甚至准备了一口小冰箱,骄奢淫逸地堆满了进口冰水和雪糕。整个地面铺了一层细软的地毯,像是算准了来人不爱穿鞋。
祝初一离职前都没时间上来,现在逛了一圈,震惊了。川城所有的网红咖啡馆都比不上这里吧。阎齐看着俗,还挺会享受,也不知带多少女人来过。
房子布局雅致,丝毫没有辜负清幽的环境,一寸一厘占尽风情。整个空间白色为主基调,木质藤椅和茂密绿植交相放置,多用于木料和柔软的布艺。这样的装修风格有种她自己家的感觉,她姑且认为是赶了巧,审美略同吧。
茶几上是阎齐放的车钥匙,给祝初一代步用。她犹豫了会,抓着出门了。他们这样的关系,如果送车才真是出格。不过是借给她,就像借她厨房做饭,就像他们彼此借给对方睡。
祝初一试了下油门和刹车,从车库里挪出甲壳虫,慢慢和车磨合。好在自动挡开起来跟玩具车似的,人车都少出不了事,虽然她好多年没摸车了,这点技术还是有的。挂着D档,不疾不徐顺着导航去买菜。
南山像是跟川城分居的小妾,明明只隔了一段山路,山上的生活缓慢平静,除了植物园门口人声鼎沸,游客吵着闹着买酸辣粉,其他路段真当得起岁月静好。
祝初一从前认为,要等自己受尽社会毒打,领完生活所有的白眼,在她垂垂老死之时,也许能拥有几分可怜的宁静和求之不得的享受,但那多有回光返照的意思,人死的过程是能闻到□□腐坏的。她突然回想,自己这一年多的日子,改变了太多,是过去所有美好总和的几倍。她不是贪图物质,努努力再过几年她能给自己挣来好生活,只是像从没吃过糖的小孩终于知道了甜是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