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的刺杀攻略+番外(4)
“救命啊!快救我!”
“砰”一声,我的脸着地了。
好在地面的野草足够多,我除了全身快要疼痛到散架仿佛要就地升天,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碍。
在庆幸中,我呕出两口血,迷迷糊糊伸出手,“救……”
“啊!这不是太子妃,俺接错人了?”
我猛地再吐两口老血,险些要厥过去。
扣钱!
不对,
赔钱!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被发现的,可能是怨念太重的缘故吧。
那个人正扯着我的袖子。
“怎、怎么还有个人……啊啊啊啊啊出人命啦……”
我虚弱地举起手,“闭嘴。”
太子此人是个人精,在我们坠落半途时,就给吓晕过去了,于是这个混乱的场面只能由我来定夺。
我有条不紊地指挥着现场,但由于摔到肺肝,我暂时只能吭吭哧哧地出气,声音稍弱,因而全场无人听我的,有几个还在黑暗里踩到我的手,让我产生了他们可能是在暗中报复我的错觉。
还有好几人以为我要断气,哭嚎着要我别再说遗言了,还说什么若是以后不能自我料理,我还有太子。
我真是白眼要翻到天灵盖。
众人齐齐来扶我,后来发现扶不动,只能将我四肢架起来,就像以前我偷偷去看的上火刑一样。
虽然大家听不见,但我还是要说:
“嘶,轻点轻点,我腰疼……都说了,轻点!腰疼!诶,怎么不走了?”
低头一看,太子还牢牢抓着我的袖子。
大家面面相觑,决定请教一下他们家说话漏风的太子妃。
我心中冷笑,“要么掰断他的手指,要么砍断他的手臂,你们看着办罢。”
这丫的,要死还得拉我垫背。
但其实没有,我说的是:“呜呜呜呱呱唔嗰啦哩……”
我应该是不想把太子推下去的,但我最终还是动手了,主要还是因为他一脸优越的样子实在很欠揍。
就如同我们新婚夜一样。
世上有很多悲剧,都要归结于:长得很欠揍。
所以我挺替皇后自豪的,面对着她儿子这张又二又嘚瑟的脸,她竟是能忍了二十余年都没把他掐死在睡梦中,委实母爱无私。
我尚且未成为母亲,因而并不能真切感受。
我和太子躺在床上不能走动的这段日子里,皇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看望我们,一个个抹着眼泪鼻涕就往我手上擦,丝毫不见外,更甚的还有像我提议给太子冲个喜什么的,
我看着眼前陆陆续续走马观花似的陌生的脸,实在没搞清楚她们究竟和我有什么关系。
见都没见过一面的人,哭得好像我是她们祖宗似的。
我又想到了我娘,要是当初我如这些人般在她灵前嚎啕大哭,说不定能把她哭回来。
但如今是不行了。
毕竟看着一把灰在半空行走还是挺惊悚的。
看客来了几波,走了几波,我按了按脑额,问小桉:“后面还有多少人来哭,不是,吊唁,不对,看望,都一同招上来吧,一起哭也能节约彼此的时间。”
小桉说:“太子妃,大家方才都走了。”
我大喜:“哦?”
小桉亦喜:“是三殿下把众人请回去的。”
我点点头,半响反应过来是谁,巨惊,“什、什么,你说谁来了?”
三殿笑吟吟走进来看我时,我把神色复杂的小桉屏了下去,
小桉在门口杵了好片刻,可能是在思忖要不要替我们阖上门,
但三殿并不会关注到这些,他的眼里只装得下他愿意施舍目光的东西,
他踱步到我的床头坐下,手中捧着一盒精美的糕点,喊我:嫂嫂,这是玉贵堂新出的糕点,你尝尝。
我总觉得下一刻就有人冲入我的房间,将我俩人团团包围住,再一起装入猪笼沉塘去了。
挑了一块最小的,握在手中,我笑着对他道:“几些日子不见,三殿益发光彩照人了。”
三殿仍旧是一张皮笑肉不笑的嘴脸:“劳烦嫂嫂挂心。”
“我还是更习惯听三殿喊我名字。”
用那样充满算计的声音。
三殿沉默了半响,良久,他将糕点盒随手丢下,将腾出来的手却往我头顶伸来,
“四蕴,做得好。”
面上难得有欣然的色彩。
我默不作声。
“他偃旗息鼓的这几日,我已将原康坊存的银两转了地方,待他康复,再想追查到我,可就难了。”
我淡声,“三殿不必特意说给我听。”
“这是我们共同的战果,我应当说给你听。”
我看着衾被上绣的锦绣牡丹,“三殿还要我做什么?”
“我会再告诉你的。”
唉……这就是替人打工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