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郡主她总克夫(152)
“没什么,这是在想什么时候能去漠北看长烟落日,去江南看小桥流水。”
“你别担心,我已写了辞呈,过几日等我和明世子商量好后就递给陛下。”
“你真的想好了吗?如今你是陛下身边的大红人,假以时日登阁拜相不出意外。”
昭禾犹豫看着他,见他淡然一笑。
“陛下是明君,又有明世子辅佐,多年后东启必定能国泰民安。不过伴虎如伴君,朝堂变幻莫测,陛下也不再是往日谦逊和气的东宫太子,我是该离开了。”
他轻轻拨弄着昭禾的发丝,目光看着远处的烛火,“我们在江南定居,我就当一个私塾先生,你就做一个贤妻良母,日子平淡但幸福。”
昭禾不乐意地噘嘴,“可是我有经商天赋,安居家中实在可惜,我要成为史无前例的女商户,你别埋没我。”
“你啊,果然不是一般女子。”
谢玉芝莞尔,眼中带着宠溺。
“你教书清廉,我经商敛财,你的两袖清风中和我的铜臭之味,相得益彰啊!”
“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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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王府中,喜气洋洋,四处张灯结彩挂着红色喜带。
明若兰被洗清冤情,又成为陛下身边的肱股之臣,昔日冷清的明王府再次车水马龙,上门送礼之人多不胜数。
即使盛嘉名誉受损,上门提亲之人依旧防不胜防,明若兰对自己的家人有亏欠,总想为盛嘉挑一门好亲事,没想到盛嘉一意孤行竟然选择了要嫁给已经三十有二的骠骑大将军。
明若兰又恼又怒,在家中几次劝解。
“哥哥不要再劝了,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司徒将军虽然战功赫赫,可他大你十多岁,而且常年带兵在外,嫁给他定要聚少离多。况且他是个鳏夫,两任妻子都难产而死,怕是戾气太重。”
“哥哥你如今权倾朝野,可伴君如伴虎,说不定哪日你就不得帝心,被抛之脑后,那我们全家就重蹈覆辙,被人欺凌。司徒将军功勋着重,就连陛下也忌讳他三分,我们家与他联合,定能在东启立于不败之地。”
明若兰愣住,盛嘉竟然想得是这些?
“你一个女儿家,不必担心这些,我自有主张,不会让你们受委屈。”
盛嘉摇头冷笑,“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本质一样,嫁给谁都是嫁,不如嫁一个对我们明家有利的。这桩婚事我已定了,你不必再劝。”
眼前的妹妹再也不是往日刁蛮任性的不懂事少女,她小小年纪经历了许多,早早明白了权势地位的重要性,如今再也不能左右她的想法了。
“也罢,我们两家地位上倒是极为般配,就如你所愿,但愿你不要后悔。”
盛嘉挑眉一笑,“当然不会。”
三月后,明王府嫁女,骠骑将军娶妻,这桩婚事还是陛下亲自主婚,声势浩大,一时间成为东启家喻户晓的一段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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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年开春,椒房殿传来喜讯,中宫皇后已有二月身孕,相士占卜上谏说皇后腹中的孩子乃是天命之子,必能庇护东启。陛下大喜,大赦天下为皇后母子祈福。
不久后帝陵传来消息,月贵妃病重于午夜薨逝,陛下感念其往日贤惠,下旨追封皇贵妃,并将皇长子交由皇后抚养。
随后不久,颇得陛下信任的监察御史谢玉芝重病,三番两次请求退位养病,陛下多次挽留未果,赏赐千金让他回乡养病。
与此同时,明世子被封为丞相一职,号令百官为朝效命,却终生未再娶妻,同族中抱养一位男婴继承长房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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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在一个叫皖平的江南小镇,多了一对神仙眷侣,说是神仙眷侣是因为那妇人长得美貌动人宛如天仙,那丈夫温文尔雅器宇不凡。
他们住在桥头一间前朝官员的旧府,妇人闭门不出,偶尔在院外看到她逗弄婴孩,男主人则被人三顾茅庐,在当地有名的私塾教书。
皖平是个小地方,时间久了,众人渐渐和他们相熟,从谈论中得知,这两人是京中一户大官的管家夫妇,因为夫人怀有身孕,特告别了主人家来此定居。
怪不得两人接人待物彬彬有礼,举手投足气质翩然,与小地方的百姓截然不同。
看两人居住的府邸时不时还有身着官服的人进出,街坊想着这两人怕是不仅仅表面上那么简单,于是对这两人多了几分尊敬和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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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宽广的院内,昭禾坐在石凳上逗弄着摇椅中的婴孩,她不停地扮鬼脸躲猫猫,惹得孩子笑声连连。
一只雪白信鸽停在石桌上,谢玉芝收回笑意,眼神从昭禾身上转到信鸽上,他熟练地解下铜环拿出里面的字条,扫视一圈收回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