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古韵轻声暖言地打断他：“你别说话我要听她说。”

书尹：……

胡辛妲看了一眼书尹，指着他就开始责备：“伯母我不是对你，我是对他。我是对他不满！”

书尹：……

这回古韵的语气激烈起来了：“你对康平有什么不满的？！他对你还不够好？”

简直就是岂有此理！“他对我好？他昨晚上出去做什么了？回来一身香水味你怎么不说他呢？”

古韵一愣，看回有点状态外的书尹：“你昨晚去做什么了？”

终于得到说话机会的书尹站了起来：“妈，是我错，辛妲就是在乎我，我和她解释解释。你别生气，你看你笑起来才好看呢。来笑一个。”

古韵没好气地瞧他，嘴角还是扬了起来。

“对，妈，你这样又比昨儿好看了。”夸完才揽住胡辛妲往外走。

胡辛妲一把将他的手拿开，自己先一步往外走。

书家后面有个靠街道的小花园，胡辛妲站到了桃花树下，4月的桃花，开得正好。原来转眼又是一年chūn，就是年年岁岁也不知道自己活出了什么样子。

感慨完她才转身看向书尹。

“昨晚我有做什么不好的事吗？”

没错，这就是书尹的第一句话。胡辛妲恨不得甩他一耳光，让他瞬间滚出银河系。“你和我装失忆呢？！你现在咋那么能耐呢？”

她激动的样子让书尹在心中笑了笑，是在乎他的不是吗？他作苦思状，低头想了想，一边往她走过去：“让我想一下，我昨晚和……”他停顿了下似乎想不起来，“嗯……和景琅出去，跟郭哥见了一面，喝了点酒。然后我就回来了。你还要知道更具体的细节吗？”

胡辛妲瞪着他，细节？！你还有细节？

“你要知道的话我打电话跟郭哥问问，昨晚和他聊得太开，喝多了都忘得差不多了。”说着就要掏出手机。

行吧，他赢了。“那你身上那香水是怎么回事？好闻就算了偏偏还那么刺鼻！”

“香水？”书尹皱了皱眉，说话语气还带上了嫌弃，“那是刘景琅，他挑女人的水准也就那样了。屋子里不知道蒙了多少烟味才把盖住，我现在身上还有吗？”凑过去让她给检查检查。

胡辛妲没好气地推开他。

书尹不让，抱着她往她发间一闻，顺着她的发埋到了她脖颈间：“我想着你就回来了。我要在外面乱搞，回来还有jīng力折腾你吗？我想起来了，昨晚我好像吻了这……”说着就隔着发在她脖间轻咬了下。

他说话时的热气都渲染在她的感官中，随着那一咬，胡辛妲骨头都快要被抽掉了。她就不该听他解释，他说话多厉害，花言巧语就是假的都能说成真的。

胡辛妲总觉得自己定力极好，书尹的攻势下她还能保持初心，成全我自不改的孤芳自赏姿态。

“书尹，我昨晚想了很久。我觉得你根本不能给我最好的。”她能敏锐地感觉到，抱住她的人气势瞬间就变了，从上一秒的闲适到下一秒的冷硬，无间断切换。

“我不想做钟鼎的山林。你一脚能登顶，一脚也可能踏空，我不想过惶惶不可终日的生活。这是其一，其二……我也不想应付那么些如蚁附膻的女人。其三，我没兴趣和你妈谈天说地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我们分手吧……”她背对着书尹，抬头看着盛放的桃花，才轻声说出，“好聚好散。”

良辰美景道离别，煞风景说的大抵就是胡辛妲这种人。

chūn风chuī过，把桃花chuī落了。

“这都是借口。”他埋在她发间，怀抱她的力度不轻不重，恰如他的语调平和低缓，“你只是不爱我。”

胡辛妲没有反驳他，他说的都是真话。他不足以让她鼓起勇气放弃自己的生活投入到彼此的未来里。

书尹侧过头，靠在她的耳边说话：“可是你是在乎我的。我喝醉你照顾我，我不修边幅你替我梳理，我身上沾着香水味你就会生气地不让我碰。”他收紧了怀抱她的力度，“胡辛妲，你是在乎我的。”

他的话让胡辛妲发愣，她有一丝慌张，想要解释和说服自己。

“那不过是占有欲和……”/“对你的这些托词……”“习惯性！换成别人我也可以一样去对他！”

两个人的话错杂在一起，最后是书尹被打断，她的发言畅通无阻地进行，随后结束。

换成别人也一样？

拥抱是个很好的姿态，靠得无比近，却看不到彼此眼神里流露的情绪。哪怕他内心有多少挣扎和歇斯底里，她都看不见！她就是看见也会视而不见！这不过是场不公平的对弈，她掌控着伤害他的权利，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