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一起拿着那张50万奖金的纸牌，合影、接受赛后群访。

卿寒一直晕乎乎的跟着马哥、跟着选手们跑来跑去，但感觉她整个人都好像还陷在刚刚那场银色的梦境里面，好久好久也无法醒来。

晚上必然是要聚餐的！程经理高兴叫了三瓶茅台，大家就着白酒吃热乎乎的羊肉锅，去下一摊的时候，已经醉了大半，等到再从KTV出来，还可以不靠外力、独立行走的人已经不超过一只手的数了。

连酒量不错的许祈晨都喝醉了，脚步有些踉跄，和孙毅互相掺着往回走。

除了林森那位特立独行的队霸，只剩下卿寒，因为生理期被豁免少喝了两口。不过白酒上头，浅浅一杯，也让她一直晕到了后半夜。

一群人，稀稀拉拉的坠了一长串，走在安静的冬夜里，这座陌生的城市大约已经睡熟了，大约……其中很多人，都并不知道昨晚曾有一场很震撼的竞技赛事。

不过，也并不妨碍他们，自得其乐，在这座古城里，自己热闹自己的！

卿寒跟着森神，慢慢的走在队伍最后面，看着前面一个个背影，她突然就想起了好多过去的画面。

似乎那一年，才进tnt的那个冬天，他们也是这样慢慢走在最后，因为不论多少热闹，林森永远滴酒不沾……

后来……进了阿尔法，训练赛才开始有些起色，众人出去庆祝，他也总是一个人游离在外。

好像……林森的生命里只有唯一的一条路、那条路的终点就是那座冠军奖杯，初此之外他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要……

那样的专注，反而让她……有点害怕。

“哎——”

卿寒脚下一绊，她都已经做好了迎接疼痛的准备，却在膝盖落地的前几分之一秒，被一双有力的手，牢牢的搂着腰拉起来。

“不会喝酒，就别喝！省得醉了在这碰瓷。”

其实他还是和以往一样，凶凶的。

但卿寒就是觉得他比平时还毒舌……眼睛一眨，就流下泪来。

林森眼眸一震，似乎也是真的没想到她会哭出来。

瞬间慌了神，“你！你没磕着，怎么……我也没说什么重话啊！”

“行了行了行了，算我说错了，行不行？姑奶奶？别哭！”

林森忙扯出袖子小心的给她擦眼泪，“你再哭，叫别人看见，还以为我在这耍流氓呢！”

“你干嘛突然这么温柔啊！就不能继续保持你那个毒舌人设吗！”

卿寒那么近距离的、看着他的温柔神色，反而哭得更凶了。

“你……”这下林森是彻底慌了，扶着她站好，从里里外外的口袋里，试图翻出点能帮她擦眼泪的纸巾来。

可惜，翻来翻去只有她、第二局上场前给的那张。

“你怎么啦？快别哭了昂——听话——”找不着纸巾，他就一直小心翼翼的用最软的那层袖子，给她擦脸。

“天这么冷，你再哭，脸都会被冻坏了。”

“我……”卿寒终于抽抽着气开口了，可能是那白酒真的……后劲儿太大，也可能是……那座冠军奖杯的后劲儿太大……

“我想起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了！但你肯定都不记得了！”

林森难得耐心的软着嗓子和她说话，“我记着呢……你进到我们基地，朝我打招呼，说是我的粉丝，我冷冰冰的让你出去。”

“是我对不起您，我以后一定态度好点儿！”

“不是那天！”见他果然不记得，卿寒气呼呼的像个炸起来的小河豚。

“好好好，那你说是哪天……你说了算，全是你说了算，总行了吧？”

“是你……s7冒……泡赛结束那天！我经过场馆外面摔倒了，是你扶我起来的！你那时候可温柔了！你果然不记得了！”

卿寒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这么小的事儿，能叫她哭的那么厉害。

林森长长的叹了口气，像是在哄发酒疯的小孩儿，“我记着呢！”

“你骗人！你就是想顺着我说，让我别哭了！”

喝醉了，但一向成绩出色的卿寒还是逻辑很强。

“我没骗你，我真的记得。”他说着，轻轻笑起来，“我真的记得，那天……你哭的比现在还丑。”

卿寒顿时愣住了，连哭都忘记了。

“你——”

“第二次从冒泡赛失败离场，还遇到了一个哭得那么惨、又摔得那么惨的小姑娘……是那么容易忘记的事情吗？”

林森真的记得！

林森扯过她跨着的包，“你带纸了没有，自己拿出来。”

卿寒愣愣的听话，翻了一包纸巾出来。

就见他顺手把包挂在自己脖子上，然后接过纸巾，抽出一张帮她把剩下的泪痕都擦干净。

“我真的记着呢！哭得那么惨，像是把我想哭的那份都哭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