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每天都是修罗场+番外(48)
听到声音女人回过头,她的脸上还带着没擦干的泪水,似乎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她又慌忙转过头去擦。
江霖看了一眼她正在看的画,所有人对他的画评价一直都是,生机,活力,向上的力量,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学艺术的人对情绪都是敏感的,江霖看到白莎莎的那一刻,便感觉到她的颓丧与挣扎,跟这副画看起来真的很相反。
那是江霖的第一印象,后来的他看到那么努力活着的白莎莎,才知道不是相反,而是同样地向着太阳的方向拼命,才能明白当时的她流泪的原因。
“要擦擦吗?”江霖递过去了一张纸。
“谢谢。”白莎莎接了过去,她的声音温柔,语调有些低,看得出来是个比较内向的女孩。
江霖耐心地站在一边等她平复情绪。
白莎莎擦干了眼泪,脸上的妆也有些花了,她无措地不知道该怎么擦,好像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小姐,”江霖怕她难堪才一直没有出声,这会儿也看下去了,“要去一趟卫生间吗?”
白莎莎只迟疑了两秒便点点头。
江霖带她去了卫生间,自己在门口等着。
说实话自己的作品有这种效果,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一种肯定,虽然看起来这女人本来就有什么伤心事。
他想到白莎莎哭得眼角泛红的眼睛心软了一下,画就送她好了。
白莎莎出来的时候已经卸去了妆容,她不仅骨架小,脸也特别显小,没了妆,倒是看着年龄仿佛比江霖还小。
“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还有,刚刚谢谢你了。”
江霖摇摇头:“没事,毕竟是我的画惹哭了你,当然得主人来偿还。”
他尽量用着调笑的语气想让氛围轻松些。
“原来你就是画的主人吗?”白莎莎有些吃惊,“这么年轻,就画得那么好。对了,我想买下来可以吗?”
江霖笑了:“我本来也是来办退学的,这些画也带不走,这一副,就送给你了吧!希望你现在的不开心都可以过去。”
大约是因为他现在也正是艰难的时期,对于白莎莎,心里忍不住有些同病相怜。
哪知白莎莎却突然问:“为什么要退学?”
“就……家里的一些原因。”江霖没打算细说。
“是钱的原因吗?”这大概是白莎莎唯一能想到的,“那这画的钱你一定要收,反正,我现在除了钱,什么都没有了。”
江霖爽朗的笑意就这么凝固在了脸上,这个女人,在说什么?
后来白莎莎真的用远超过画本身价值的不菲价格买下了画,虽然看起来落魄,听她说找工作一直碰壁,但是,她好像真的不缺钱。
“你就差一年就毕业了,现在退学多可惜,我有个弟弟也是学画画的,他想上A大还考不上,你可一定要上完。”
那就是他们最初的相遇,后来白莎莎也陆续买过他的画,都是用的不低的价钱,江霖不愿意,她便说:“那就当我借给你的好了。你不知道,那天过后没多久我就找到了工作,肯定是你的画带给我的幸运。”
母亲还躺在医院里的江霖也只能接受了这份资助。
白莎莎听得一愣一愣的,听完后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那房子是怎么回事?”
“啊?那个啊!”江霖想了想,“说起来又是一个狗血的故事了。”他看着白莎莎卸下防备后一心听故事的表情忍不住好笑,“我现在的母亲并不是我亲生妈妈,之后我亲生父母找到了我,出了医疗费。房子是我后来当做回礼用你的名字买的,你没要,我就住着了,怎么?反悔了吗?”
白莎莎赶紧摇头:“不反悔不反悔。不过看来你现在过得挺好的,那就好。”
看起来他的亲生父母应该对他也挺好的。
“嗯,是挺好的,当时你说我们都会好起来的,”江霖看向她,“那你呢?现在怎么样?”
“好像失忆后都挺好的,失忆前……”目测很糟糕就是了,白莎莎低下头,她现在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不知道该怀疑什么,心里有疑惑,却又直觉性地不敢触碰,只能糊糊涂涂地这样维持在这种微妙的平衡里。
她喝了一口咖啡,因为太苦而微微皱了皱眉,江霖往她杯子里加了块糖。
“失忆也许有时候也是一种自我保护,”江霖的笑带着治愈的力量,“但是我所认识的白莎莎,就算看起来胆小,就算会一时怯弱逃避,最后也一定会选择面对的。”
第20章 恐吓
面对?白莎莎觉得他太看得起自己了。
作为唯二知道自己失忆的人, 江霖跟姜舒云不太一样,倒是对自己知无不言,只可惜他知道的跟白莎莎自己了解的事情也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