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传同人)与法海互穿的日子[法青](61)
还真指望他能陪我白头偕老吗?
眼见苏州城门已在眼前,我狠狠甩甩头,将这些烦恼都抛到脑后。扭头往后一看,他依旧没有追上来,我便不再等,寻了个僻静处落了地,按照记忆中济世堂的方位一路找过去。
苏州城的街道上依旧人流如织,看来我来早了一步,虎妖还没有发水。可大白天的,济世堂一个药铺却紧闭着门,“今日歇业”的牌子高悬门前。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好走正门,便绕道后门,翻墙进去,“噌”一声落进院中。
院子里静悄悄的,听不到往日的欢声笑语。我蹑手蹑脚地穿行其间,听见卧房那边有动静,门也虚掩着,便悄悄靠近,冷不丁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家伙果然被我吓了一跳,一个两个都朝这边看过来。
“青哥!”兔子火烧屁股一样站起来,眨巴眨巴眼,却又迟疑着问:“你是青哥吧?”
我打了个响指:“如此潇洒,非我其谁?”
兔子求助般看向灰狼,后者仔细瞧了瞧我,点点头:“是他。”
“那是必须的。”我走过去给自己倒了杯茶,边喝边问:“怎么回事?怎么只有你们,我姐姐和许仙呢?我有大事要跟你们说。”
灰狼从背后推了兔子一把,将他推到我面前。箭已在弦,他只得嗫嚅道:“青哥,我们,我们也有大事要跟你说。”
说着,他指了指床。我看那边床帘掩得紧实,不由小声问:
“在里面?”
“我不好说,你,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看兔子神色诡异,我摇摇头,心说有什么事比水淹苏州城还大,便不以为意。然而,走过去一掀床帘,却真被吓了一大跳:
“许仙他,他这是怎么了?!”
“他死了。”兔子唉声叹气,“被白娘娘吓死的。昨天是端午,你也不好受吧?当时我们都不在,许仙非拉着白娘娘喝酒,酒里还加了雄黄。三杯下肚,连白娘娘都招架不住,直接就现了原形。”
我吞了吞口水:“然后呢?”
“许仙哪里见过这个,当场就吓死了。白娘娘让我们替他温养着身躯,别让魂魄给鬼差勾走了。她自己去南极仙翁那里盗仙草了。听闻看守的两个童子十分厉害,这不,她到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床帐内,许仙直挺挺躺在那,双目圆睁,面色灰暗,脸上笼罩一层浓重死气,显然已气绝多时。至今魂魄尚未离体,想来是狼兔二妖的功劳。纵使我再讨厌他,也不愿看到他这个样子。
我不忍再看,当即放下床帐,在桌边一屁股坐下,闷闷不乐。兔子凑上来,似乎想安慰我,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转移话题:
“青哥,你要说的大事是什么?能比这个还大?”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我本就郁闷的心情更加恶劣。
“那只小老虎为了报复我和姐姐,要水淹苏州城。”我有气无力道,“我本想着,快点过来告诉你们,把大家都接出城去。这样,小老虎就只会找我们,不会发水,也不会殃及这一城的百姓。谁知道,摊上这种事,想走还走不了。”
灰狼突然开了口:“你说的小老虎,是指昔年死在白娘娘剑下那只白虎精的儿子么?”
我点点头,抬眼看向他。正想跟他商量对策,他却躲开了,眼神闪烁不定,仿佛有意避着我目光似的。
我自觉发现端倪,狐疑道:“灰狼,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们?”
灰狼看了兔子一眼,欲言又止,兔子也开始催他:“你说啊,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事一起想办法,不要瞒着我们。”
“我,”灰狼顿了顿,终于一咬牙道:“我以前……”
“聂声,你考虑好了吗?”
门外院子里忽然传来这样的一声呼唤,声音尚有些稚嫩,却自成一派威严。
聂声,是灰狼的大名。
我听这声音有点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是谁。还没从脑袋里搜寻出这声音的主人,那家伙已经不请自入,推开门走进来,站在了我们面前。
看他第一眼,我就认出来了。这少年虎妖同他爹老色魔的轮廓有几分相似,却又与当年初见时不同。当年他看我们的虎眼里满是警戒和桀骜,如今,倒只剩淡定从容。原本圆润的两颊都微微凹陷进去,整只虎瘦得只剩骨头架子,唯有两只眼睛,出奇的亮。
去极北苦修的这些日子,他显然吃了不少苦。
“是你。”我慢慢站起身来,“是你放话要水淹苏州城的?”
他不理我,只对灰狼温言道:“聂声,昔年你是我爹最得力的手下。只要你肯回来,我绝不会亏待你。带上许仙的尸身,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