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以为你是个满怀心事的不被人理解的忧郁青年，现在我觉得，你整个人剖开了都是黑的，就是个狡猾的大魔王。”

“忧郁青年？”许墨细细地品味了一下这个词，“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

“不不不，我喜欢你现在大魔王的样子。”

“我以为你会比较讨厌我这个样子。”

“讨厌归讨厌，可是我觉得你这样比较好啊，现在的你，看起来……嗯……好像更自由一点，连笑容都真实多了。”

许墨没有说话，又恢复了他最爱的高深莫测盯人模式，盯得我头皮发麻。

“教、教授，你能不能别这么看我，你每次这么看我，我都觉得你想在我的脑袋上开一刀。”悄悄地往旁边挪了一下，我想避开许墨的视线。

“如果可以的话……”许墨轻声说了些什么，但是专心挪着座位的我，并没有听清。

“你说什么？”

“没什么。”

前来上菜的服务员中断了我们的谈话，接下来的时间，许墨再也没有和我谈起这个话题，看着他安静优雅地吃饭，嘴边的微笑恰到好处，修长的手指连拿筷子的姿势都格外的好看，我突然想起来一个人。

“许墨，你有没有什么红颜知己啊或者比较合得来的女人啊？”

“有。”

“谁？”我感觉自己的八卦之魂都燃烧了起来。

“如果你算女人的话。”

“我怎么就不算女人了。”

“我遇到的女人可没有你这样张牙舞爪整天大呼小叫的。”许墨一边带上手套一边将撕下来的兔肉放到我的碗里。

“那是因为柔情似水用在你身上会被浪费掉，不过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是问你有没有……就那个……”我想了想同人圈里那些关于许墨和黑衣御姐的小黄文，想了想之前太太们争论不休的猜测，突然生出了几分羞涩。

“嗯？”许墨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我。

“就是床伴，或者你喜欢喊炮友也行。”许墨的脸上出现了震惊的表情，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是……是我太开放了吗，许墨原来这么清纯的吗？

“我把你当作合作伙伴，你却想……和我……嗯？”

我看着对面的他眉眼弯弯笑得像地主家傻儿子，好吧，其实不像，笑得眉眼弯弯的许墨超温柔，好看得不得了，但是这个笑容明显是在嘲笑我！

别冲动，你打不过他的，千万别冲动，拼命地给自己做好心理警告之后，我放弃了把眼前的盘子扣在他脑袋上这个疯狂可怕到宛如作死的念头，开始埋头苦吃。

至少许墨有一点没有骗我，这家的兔肉真的超级好吃。

对面的许墨安静了很久，突然传来一句话，“我不是一个会对所有人类都有兴趣的人，所以不管你听到了什么或者误会了什么，你脑子里想的那种事情，都不会发生。”

我咬着骨头没有抬头也没有吭声，我不知道为什么许墨会突然对我解释这个，其实他不用告诉我的，现在知道了，反而像是窥视了他的什么小秘密一般，让我坐立不安。

吃完饭和他一起走到公寓的门口，许墨却停了下来，没有再往前走。

“你今天不回家吗？”

“嗯，研究所还有事，把你送回来我就要走了。”

“许墨，你会不会……又要消失很多天？”

“应该会吧。”他伸出手揉了揉我的头。

“那你临走前，能不能满足我一个愿望？”我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他，内心蠢蠢欲动了很久。

“什么愿望？”

“你低下头来。”

许墨看了看我，笑着弯下了身子，我心满意足地揉了揉他的头，许墨的头发跟他本人一样，看起来柔软，摸起来却意外的又粗又硬，我小心翼翼地悄悄拽了一下，真的不是假发，而且还有着让人羡慕的发量。

“这就是你的愿望？”他的语气听不出是不是在生气。

我有点忐忑不安，“不、不行吗？”

“你啊……迟早有一天，我会剖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许墨咬着牙直起身，表情看起来有点想笑又有点想生气，我突然觉得自己赚到了。

匆忙说了句“晚安”，就冲进了公寓，一路小跑回家。拉开阳台的窗帘看下去，许墨还站在原地，看到我，他挥了挥手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许墨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我突然想起来他今天一直都没有问过刘琦的事情，反而让我的内心升起了一股愧疚感，毕竟在刘琦这件事情上，我不知道他的态度，也不知道刘琦对他来说是小卒子还是車，但是不管是什么，这颗棋子都被我废掉了，还送到了特遣署，成为一颗不稳定的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