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谷道：“不是你的错，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可是她是被逼的。”

云谷又道：“学会选择和牺牲也是一种历练和成长。”

“你！”梦朵怒视着云谷。

云谷坦然迎着梦朵的目光。

冷曦兮见状忙来劝和：“都别说了，小果儿她选择自我牺牲，还不是为了最终我们能够战胜万妖王。咱们可不能辜负了她的一片良苦用心。我们还得继续前行，不能让她失望。”

炎浩还是第一次见到梦朵这般模样，十分无措，也劝道：“云谷，你就别说了，你看不出来她正难受着吗？”

云谷默默地转过身去，低头看向地面。

羽果呆呆地坐在凉亭内，面上无喜无忧，只有一片淡漠。

清尘子不知从哪找来了一包玉片糕，献宝似的送到羽果面前。羽果看了一眼，却没动。

清尘子道：“怎么不吃呢？你不是也很喜欢吃玉片糕的吗？”

羽果面无表情：“才吃完一盘棠梨糕不久，还不饿。”

清尘子道：“可是你不是一向都喜欢吃这些甜甜的糕点，多少都吃得下的吗？”清尘子猜到了她为什么没有吃东西的兴致，却不愿意去深想。

羽果道：“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吃。”

清尘子有些无可奈何地看了她一眼，道：“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

羽果并不回应他。

清尘子自顾自地就说开了：“我就讲讲我的过去吧。虽然我现在成了一个地仙，其实我本来出身于妖类，但是我一心向善，潜心修炼，想要修行得道，也时常帮助人间的百姓。皇天不负有心人，虽然困难重重，我还是成功了。天君封我做这卿玉山的山神，我也因此褪去了妖身，跻身到仙的行列中。”清尘子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羽果并没有看他，只道：“那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叹气呢？”

清尘子看向远方，声音显得有些落寞：“确实是很好啊，只是……我有的时候会怀念以前做妖的时候无忧无虑却目标坚定的日子。”

羽果转头看着他的背影，她忽然叫了一声：“小尘哥哥。”

闻言清尘子的身子瞬间僵住了。良久，他都一动不动，更加没有转过身来。

羽果又唤了一声：“小尘哥哥？”

清尘子不得已转过身来，勉强露出一个笑容，他道：“小尘哥哥是谁？是你的朋友吗？”

羽果站了起来，目光中难掩震惊之色：“你是小尘哥哥。”

“什么小尘哥哥？你在说什么？”清尘子露出一个不明所以的表情。

羽果却更加确信了，她道：“你别再骗我了，你就是小尘哥哥。”

清尘子上前两步，急道：“你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我就是我呀。”

羽果道：“从我见到你第一眼，就觉得你很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可是你和他长得又不一样，我并没有想到这里来。但是我们到现在才见了两面，为什么我的喜好还有我的小名你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清尘子忙道：“我不是说了，这卿玉镇上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我都知道。”

“那你又怎么会不知道小尘哥哥这个人呢？”羽果质问道。

清尘子顿时哑然，他本想着掩饰过去，没想到却完全暴露了。

见他不说话，羽果知道自己猜的是对的。她眼里涌出泪水来，委屈道：“你一直在骗我，亏我还担心你是不是出事了，却原来我被人耍得团团转。”她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哽咽着转过头去不再看对方。

清尘子心中悔恨不已，他上前一步将羽果拥在怀中，忙不迭地道歉：“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骗你，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对不起……”

羽果使劲把她推开，跑出了凉亭。

清尘子慌张地喊道：“你去哪里？你是要走吗？”

羽果顿住脚步：“我不会走的，答应了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

清尘子稍稍松了口气，心中却是空落落一片，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跟在羽果后面，解释道：“小果儿，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一直都是以小尘的身份样貌出现在卿玉镇上的，你也看到了镇上的王婶、黎叔还有周婆婆他们这些人都知道我。你说我总不能以清尘子的身份出去见人吧，那样会吓着他们的。”

羽果转过身来，道：“你别跟着我了，我想一个人待会。”

清尘子欲言又止。

羽果又道：“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自己逃跑的。”

清尘子忙道：“我当然是相信你的。”

羽果一个人走至西边的水涧处，开始自言自语：“姐姐，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原来小尘哥哥就是清尘子，那我以后该怎么面对他呢？现在感觉怪怪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在水边嘀咕了好久，才慢慢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