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她它的梦魇(345)

作者:是月亮不是白玉盘

眼看着她的母亲一日日消沉下去,甚至是还想落发为尼,从此与青灯古佛常伴,他外祖父一家又是着急又是无奈,却坚决不同意她的母亲就此出家。就在这时,他的父亲上门来提亲了。正如在迷失在沙漠里的行人遇到甘霖一般,外祖父一家很容易的就答应了他父亲的提亲。可是她的母亲却不同意,死活都不肯嫁过去,并且扬言说若真要强娶,届时也只能娶到一具尸体。他的父亲只说让他自己来和他的母亲单独谈一谈,保证能够劝动佳人。外祖父一家无法,只好答应了。

交谈过程中,他的父亲告诉他的母亲,只要答应了这门亲事,他会给她所有的自由,她只需要待在于家就可以,除此之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绝对不会干涉,即便是在于家建一座佛堂,就地出家也没有问题。她在于家的生活只会比现在更加自由随意,不受拘束。他的母亲十分诧异,问他的父亲为什么对她这般好。他父亲只答,各取所需罢了。

成亲之后,他的父亲不仅不干涉他母亲做些什么,而且还百般操劳,设法寻来奇药,以救治他母亲颓败了的身体。长时间的精心照料,他母亲的身体终于慢慢好转,也慢慢察觉出不对来。若真是各取所需,没有必要这般为了她花尽心思。直到这时,他的父亲才吐露出心事,原来早在多年以前,他就对她情根深种,只是知晓她芳心有托、宁死不移,故不曾袒露自己的心事。

他的母亲得知事情真相以后,心情复杂,再也不能无所顾忌的享受对方为她创造的一切。

清远自香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这位丈夫竟然连一名小妾通房都没有,他究竟是怎么打算的?于是,她下定决心,让身边的人为她找来了数名美貌动人的女子,想要将其赠与她的丈夫,算作她的一点小小谢礼。谁知,对方竟为此勃然大怒,甩袖离去,自此很长时间都没有再来看她。她不由得有些郁闷,实在忍不住去找了对方,却发现对方正在喝闷酒。

“我是想着,娶了我,总不能让你无后,所以这才替你寻了这些女子来……你放心,她们都是我精挑细选的,家世清白,相貌秉性样样都好……也不至于委屈了你……如果你不喜欢,我就再重新为你挑选就是了……哎你干什么?!”

他忽然一下子将她推到了墙边,带着酒香的火热气息迅速将她包围住了。

“我喜欢谁?你真的不清楚吗?”

她又是心虚又是忐忑,“你你你先放开我,你答应过我的……不、不能食言……”

他忽然笑了,笑得讽刺又哀伤。

此刻两人离得极近,近得她都能数得清他有多少根睫毛,看到他那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一时间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终究,他还是轻轻的走开了,慢慢坐回了桌前。

她也跟着坐过去,为自己斟了一杯酒,“来,我陪你喝。”

他一惊,连忙将她手里那杯酒夺了过来,“你身子弱,不能饮酒,怎么如此任性!”

“就喝这一回,不然你一个人喝多没意思,我陪着你岂不好?再说了,你那么神通广大,我就喝了这一回,你也有办法补回来不是?”

“好一个神通广大!”他无奈苦笑,趁这功夫,对方已经将一杯酒灌下肚了,他只好叹息一声。

夜色渐深,两人似乎都有些醉了,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仿佛要把心事道尽。

“我也想把晋哥哥给忘了,可是越想忘就越是忘不掉,你能告诉我有什么好办法吗?”她醉眼迷离,愣愣地望着对面的人。

他只苦笑一声,并不答话,仰头又饮下一杯。

然而,再烈的酒,也浇不灭心里的情思,谁又不是呢?

“我不想欠你的。”她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

他怔怔地望着她。

“你对我这么好,我不能让你们于家从此断了香火……我……我愿意……”

“你说什么?”他讶然不已,又觉得自己今晚大概是喝得有点多了,耳朵出了问题。

“我说……”她慢慢靠近对方,忽然将香唇贴了上去。

“哐当——”酒杯掉在了地上。

厮磨良久,他忽然放开了对方,压抑着情绪看向她认真地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我的丈夫,于清远。”她用手指轻轻地摁着对方的上唇。

于清远再也忍不住,将人打横抱起,抱到了里间的床上。

他一边吻她,一边忍不住又问了一遍,“我是谁?”

“于清远。”

……

清晨的第一缕曙光照了进来,照在屋内两人的脸上,一个是安谧祥和,一个是慌乱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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