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石桌那里坐下，开始诊脉。

朱小雨道：“原来杨道长还会医术。你们……刚刚说的鹿妖是什么意思？”

梦朵道：“就是字面意思喽，由鹿化成的妖。”

“妖……怪？”朱小雨瞪大一双眼睛。

炎浩道：“你别吓人家。小雨你不用怕，这鹿妖我们都能对付的了。”后一句是为了宽慰朱小雨。

“哟，你心疼啦？我有吓她吗？我说的是事实，她问了什么我就答了什么。”

“你是没吓人家，可是你这样说，她一个柔弱的姑娘家听了肯定会害怕。”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我就不该多这个嘴。”

“你们别说了，我胆子还是可以的，没有那么怕。”朱小雨连忙劝道。

杨子明看向冷曦兮：“脉象倒是正常，就是感觉她的体内好像有一股奇异的力量。”

“奇异的力量？难道说……”冷曦兮蹙起眉，“是中了蛊毒？”

“蛊毒？”几人异口同声。

“蛊毒是什么？”

“蛊就是一种以毒虫作祟害人的巫术，蛊毒，就是用蛊虫配制出巫化了的毒物。据说南僵苗地，世代相传养蛊之术，种类繁多，像金蛊、银蛊、癫蛊、情蛊、长虫蛊、编短蛊、蝴蝶蛊等等最为常见。栩青她现在只是头疼，我也不能判断出是中了哪种蛊。”

羽果道：“万一不是中了蛊毒，就是单纯的头疼呢？”

杨子明看着栩青：“你现在身上还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吗？”

栩青摇了摇头，“我觉得那鹿妖她如果就是为了跟我过几招的话，那也太奇怪了吧。”

朱小雨道：“不然我派人再去请个大夫来。”

就在这时，栩青昏了过去。

……

已经请来了好几位大夫，都说脉象并无异常。梦朵用了她的百花琼浆，羽果也滴了她的眼泪，栩青都毫无醒转的迹象。

杨子明紧紧皱着眉头，守在栩青床边。

炎浩道：“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找找名医什么的？”

朱小雨道：“不然你们去京城吧，以我父亲的名义，把太医请来，给栩青姑娘诊治一下。”

冷曦兮道：“京城附近确实有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叫做冷无情。倒是可以去找他试一试。”

“冷、无、情。”炎浩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这又是冷，又是无情的，这个名字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冷曦兮又道：“这个人确实无情，据说要想请得他出手医治病人，除重金以外，须得有一人心甘情愿献出生命，否则他便不医。”

“这哪是救人啊，这分明就是害人。我从小在京城长大，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人。”朱小雨道。

“是啊，这个要求也太苛刻了吧。”羽果道。

冷曦兮望向窗外，“正是因为如此，他虽然医术高明，却很少有人去找他医治病人。有些达官显贵，拿大把的金银财宝求他，他都不愿意出手。曾经还有人把这位冷大夫囚禁起来，用性命之忧威胁他，他都没有松口。还有人为了治病，逼迫身边的下人去送死，可是被这位冷大夫识破了，依旧没能够成功。慢慢地，找他的人就越来越少了。”

赶赴京城

杨子明道：“他的医术真的有那么高超吗？万一愿意牺牲的人已经付出了生命，他却没能将人给救好呢？”

“他的医术确实是出神入化，曾经数次起死回生。他要人的性命也不是直接就让那人立刻死去的，而是借用这人的身体去探究医术。可以这么说，这位冷大夫沉迷医术，将一生的时光都用在了研究医术上，称得上是一位奇人。但是同时，他也是一位怪人，剥夺人的生命，利用人的身体去实验种种医术，又何其残忍。”

冷曦兮说完，室内静了片刻，仿佛大家都被这位冷无情冷大夫的故事给惊倒了，良久都没有缓过神来。可以想见，自愿献出生命的人不仅仅是付出了自己的生命那么简单，可能还会遭受巨大的痛苦。

杨子明道：“所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朱小雨道：“难道还真的有人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去救另外一个人？”

闻言梦朵不由得看了炎浩一眼，她想起了那日在魔鬼城，炎浩为她挡下乾罡扇绿火的场景。

炎浩似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抬眸向她看来。梦朵慌忙收回自己的视线。

炎浩淡淡道：“这个世上，无情无义者众，但是更多的还是有情有义的人。”

冷曦兮道：“是啊，那些愿意牺牲自己性命的人中，有子女为父母牺牲的，有父母为子女牺牲的，有为恋人牺牲的，有为兄弟牺牲的，还有为礼遇知己者牺牲的。情况各不相同，但是相同的是，他们都是真正有情有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