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妃就该死吗(58)
旁人听见这话定然害怕,皇贵妃是什么人?不好惹啊。没想到,宜贵人却笑着将头抬了起来,这殿内一股阴森森的劲儿,置身其中的人浑身都是戒备,可她却丝毫不在意似的,仰头笑着道:“王爷说了,娘娘若能成全他,徐相的命就交给他去解决了。”
汤凤的眼底,杀意一闪而过。
“娘娘的本子上还剩下多少人呢?徐相、陛下……”
“够了。”汤凤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你无须在本宫面前炫耀自己清楚多少内幕,既然西宁王敢将这些事告诉你,那你定然也不是他帐下普通角色了。”
宜贵人莞尔一笑,俏丽的脸蛋儿上带了几分算计和精明:“臣妾进关的时候王爷就嘱咐过了,莫与娘娘为敌,臣妾始终记在心里。今日遇险,娘娘就不想知道是谁做的吗?”
不想才怪。只是她素日里树敌颇多,要她命的人成群结队,难道她还能挨个辨别不成?
“你知道什么就赶紧说。”
宜贵人笑着问道:“庆王这次为何没来给娘娘祝寿呢?”
汤凤神思一顿,见宜贵人从怀里掏了一块用手绢包好的东西,她揭开手绢,将烧得乌漆抹黑的木牌递到了汤凤的面前:“娘娘您瞧,这块木牌可是通行令,大家不是疑惑这些刺客怎么能混进来的吗?答案就在这里。”
这是一块禁军通行牌,有了这个便是自己人,在禁军的地盘上来去自由。
汤凤接过木牌,用手指擦了擦上面的灰,认出这的确是一块货真价实的通行牌,可这又能代表什么?她将木牌翻来覆去地看了两遍,又用手一寸寸地摸了过去——
等等,她忽然将木牌重新翻到了背面,将木牌拿近了一看,右下角竟然刻着一个小小的编号。
“这是什么?”汤凤深感意外。
宜贵人却沉着地道:“每块通行牌都有编号,何时何地发给何人,都记录在册。这一块是二十三号,娘娘不妨猜猜这号码对应的人是谁呢?”
“庆王府的人?”她不会无缘无故地提起庆王,既提了便说明这块编号后面的人已经被证实是谁了。汤凤放下木牌,抽出手绢擦了擦手,深深地看着她,道:“难得你们探查得如此仔细。”
“娘娘的安危关系重大,臣妾不得不小心谨慎。”
汤凤见她还保持着跪着的姿势,像是终于想起了似的,道:“起来回话吧。”
“谢娘娘。”宜贵人笑着起身,并没有一丝羞恼的意思。
“你们王爷想让本宫做什么?”
宜贵人的脸色终于不再是那般平静无波了,她眼睛忽然亮了起来,道:“王爷想请娘娘在陛下面前维护西宁,战事将起,王爷需要一点时间来不被注意。”
三界之处交战,若大夏及时出兵,西宁王的计划定然落空。
“本宫乃后宫妇人,对前朝政务恐怕说不了什么话。”
“娘娘手眼通天,只需娘娘授意,朝中自然有大臣去做。王爷说了,这一次他会亲自将徐相的脑袋送到娘娘的面前,是砍是剁,都由娘娘说了算。”
汤凤不轻不重地看了她一眼,西宁王竟然对宜贵人说了这么多,看来是要打定主意让她帮这个忙了。只是,她向来不喜欢被人窥视,西宁王也就罢了,眼前的人也知道这么多,这不得不给了她一种危机感。
“你知道本宫为什么想要徐化的命吗?”她在试探宜贵人。
宜贵人皱眉:“臣妾只知道娘娘与他有旧仇,不死不休的那种。臣妾走得匆忙,王爷也并未交代太多,娘娘这是何意?”
汤凤收回了探寻的目光,道:“本宫只是想让你明白此事对于本宫的意义罢了,若此番要不了徐化的命,西宁王打算如何回报本宫?”
“娘娘放心,徐化必死无疑。”宜贵人扬唇,笃定地说道。
——
京城,西南王府。
雷暮带着一小队人风尘仆仆地赶回来,还未换洗收拾,便马不停蹄地面见王爷。
“末将带人在陈平多番打听,走访了周围所有的镇、村,终于不负王爷所托。”雷暮面容憔悴,可双眼明亮,看着西南王道,“陈平县令的确有一个容姿堪称绝色的女儿,当年北狄入侵,打前站的将士冲破的第一站便是县令府。陈平与北狄相距只有数十里,常年打交道,估计他们也是听说县令之女容貌惊人,所以才会在第一时间冲进了县令府。”
冯弦机惊讶抬头,这与他所想的似乎有出入。
“只是县令早已将家眷转移,北狄人扑了个空,在县城内大肆打杀,几乎将整个陈平都变为了地狱。”雷暮想起村子里的人回忆当年状况时的惊恐,似乎是刚刚发生在昨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