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端玩家(41)
我绝不让他占上风了,强调道:“我身上只有一种味道,那就是女人味,奶香这种骗小姑娘的词你留着用别人身上吧。”
他搂了我好一会,我尽量忽视这份温馨,但抵不住唇角自发的笑意暴露我的快乐。
外卖半小时后送达,我兴冲冲将啤酒取出,用力嘬哈了一下,爽爆了。
我们看的是《死寂》。
客厅全暗,只有雨滴携夜色敲打窗玻,我屏住呼吸,与电影中的人一样,没两串下肚,我便止住动静,屏息浸入电影气氛。
这部恐怖片以制造心理压抑感为主,我这人禁不住这种,还不如突然蹿出个鬼头吓我呢,毛孔都竖了起来,欲知下文又不敢继续,一口口地灌酒,想把胆子喝大。
韩彻表情淡淡,就像看综艺一样,时不时鼻子里还冷笑一声,我本距离他一臂,在某一瞬间扑进他怀里,和他搂作一团。
我见他不怕,颤着指头指向荧幕,“你不怕鬼吗?”
他冷哼:“我们泡妞的人心里就住着鬼,怕什么鬼啊。”
有理。
直到四听啤酒都被我喝没了,我溜了趟厕所,尿到一半突然害怕叫了他一声,“韩彻!”
他似乎没什么意外,应了一声:“在。”
尿完我飞奔向厨房找酒,扯着嗓子嚷:“还有酒吗?”
韩彻窝在沙发上,继续着电影,淡淡说:“干嘛,喝那么多,想乱|性啊。”
我一扇扇橱门开,目光扫描式寻找,嘀咕道:“我倒是想呢。”
他按了暂停,与我一道翻箱倒柜,最终失败,空手败兴。
我没想到,他堂堂一个高富帅,家里没有82年的拉斐镇宅就算了,连普通酒都没有。大半夜的,太扫兴了。
我嘟囔着脸挂在他身上,任他把我驼回荧幕前。脚沾地的瞬间,我一个激灵用力勒住了他,他骂了声:“卧槽,没有酒至于动手吗?”
“啊啊啊啊啊!”我跳下来,酒意让我的兴奋翻倍,手舞足蹈起来,我冲进我的客房,搬出了生|精酒,冲到他面前,乐感十足:“当当当当!”
他想挤出鄙视的表情,但今晚太美好了,“鄙视”不伦不类地温柔在了唇角。他取了两个威士忌酒杯,我们搂在一起,喝了起来。
由于打断,恐怖气氛都没那么浓郁了,我问他:“好喝吗?”
他摇晃杯子,酒波浮动,“就是老白酒的味道。”
这酒好歹一千呢,老白酒才几个钱,“有没有热血沸腾的感觉?”
他眯起眼睛:“你还真想乱性啊。”
我很想就这个话题跟他杠一下,也不知怎么,酒精催生了泛滥的情感。我软绵绵倚进他怀里,“不乱不乱。我命这么好,遇见渣男不仅全身而退,还亲亲我我做起朋友来,想着乱性这么俗的事儿干嘛。”朋友和恋人哪有两全的,但凡换个身体健康的男性,我的快乐值也不会这么高,所以残缺有残缺的好处。我很满足。
我感觉到韩彻胸廓迅速起伏了一下,似是要说话,但终究只出了一口气。我继续道:“韩彻你真好,得了这么忧伤的毛病,还能这么快活。”
空气一时与电影里无声气氛一致,半晌,韩彻若有所思地出声:“我是渣男?”
我的笑意僵在唇角,眨眨眼:“是啊。”
他一把推开我,来气了,“你见过渣男吗?我这么好的男人怎么能叫渣男!”
我被推得晃了晃,扶住沙发,撑着下巴歪头问:“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他应该是在讽刺自己,我觉得。
韩彻不乐意了,他的酒喝得比我少,人比我清醒,列出条条框框有理有据地择自己:“渣男应该是那种没有责任心的人,我只能算是玩咖......或者浪子,你懂吗!”
我仰起头望着天花板,试图消化这几个词,但加载失败,用力摇了摇头。他可不就是渣男吗?
“我有骗钱吗?”
“我骗得到色吗?”
“我泡妞有强上吗?”
“我有说话不算话吗?”
“我有放鸽子吗?”
“我有脚踩两条船吗?”
“我有上|床不戴套吗?”
“我有让人意外怀孕吗?”
“我有让人打胎吗?”
他越说越快,边说边压向我,我大脑迟钝,反应跟不上他的语速,在他强大的气场下被迫点点头,“哦。”
完全忘了渣男骗情这桩老官司。
“那我是渣男吗?”
我摇摇头:“不是。”
他将我揽进怀里,摸我的头,语气温柔蛊惑:“这才乖。”
我觉出不对味,但没几秒又被电影情节迷住了,两手紧紧环住韩彻,直到电影结束都没松手。
酒精会壮鬼胆,我后半程没有前半程害怕,后劲十足的结尾也没能吓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