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端玩家(38)
“你要是开凯迪拉克,也不至于这样。”我张望出去,眼前都满天泥星了。阴雨天的,非要劳什子开跑车。
今天是周五,这周的工作日结束了。
我等于在韩彻家住满整整一周,却一直没兑现wingman的承诺。
我大言不惭:“韩彻,我决定今天报答你!”
经过张铎那番心路跌宕,我看清了友情与爱情的持重比例。男人可以有很多,韩彻只有一个,我必须把他捏牢在我的交际圈里。
他不以为然地单手操着方向盘,半仰脸,任车屁股的红黄尾灯在脸上闪烁不停,淡淡道:“怎么报答?”
“以身相许!”我嬉皮笑脸。
他眉毛耸动,不可思议:“开窍了?”
我凑近他,两眼聚光:“我今晚一定帮你钓到全场最靓的姑娘!”以她的身许你。我也就是随口说说,也要那个姑娘中意他才行,不过我对韩彻的硬件和嘴皮子功夫还是很自信的。
他一听原来是这般,冷嘲一声,“算了吧,我废一晚唇舌最后不能亲不能抱的,我跟带了个女朋友出门有什么区别。”
我清清嗓,正色声明:“我昨天不是说了吗!我以后要游戏人生!这种交叉接吻我可以的,你今晚上!你上!我在后面给你殿后!”
我越说越大声,像是要把心里那点杂念给吓跑似的。
“真的?”韩彻不信似的眯眼,试图在我眼里找出犹豫或是玩笑。
我梗起脖子,坚定道:“当然啊!”
“没有什么指标什么的?”
“什么指标?”
正说着,前面的车突然减速,眼见追尾,韩彻一个急刹踩死,我抓紧安全带前倾,脑门磕着了。
他低骂了几句,看了我捂着脑袋,沉下气温声问:“怎么样,没事吧。”
我揉揉,摇摇头,瞪了眼那傻儿子车,“算了,你继续,什么指标啊?”
他帮我揉了下,确认我不痛,继续道:“别我从温香软玉里回来,你再审问我,伸舌头吗?亲了多久?摸哪儿了?”
“我们是朋友!我问这干嘛!”我有那么小心眼儿吗!我提起气儿,“大家都是出来玩儿的,谁也不干涉谁!”
哇,好酷。我为自己鼓掌,但掌声在我离开酒吧的瞬间便歇火了,千万别高估自己对情感的支配能力,它要是听我的话,我也不至于单身。
车窗上的泥珠滑落,斑驳成丑陋的线条膈应在视觉中。
Swindlers’酒吧耀着红蓝霓虹,迎我们入内。
周五,上班族松下紧绷的神经,韩彻叫了几个朋友来,向我介绍:“以前一起玩游戏的。”
他们估计对韩彻的私生活比较了解,对于我的身份并没有兴趣,夸了句“美女”,便轻松地聊了起来。
等韩彻与好友们臭屁完,我已经观察了一番,拉过他问,是实战类游戏还是虚拟类游戏的朋友?他不解,问我什么意思。
“混酒吧泡妞的成|人游戏,还是普通男孩子玩的那种?”我比了个打|枪瞄准的姿势。这些人都不帅,和韩彻不是一个颜值等级的。
韩彻噗嗤一笑,“我是不是在你眼里只会泡妞?”
我当然摇头。
“那我还会什么,说说。”他摆出小学生等待小红花的傲娇样。
我暗笑,原来你也喜欢听好听的。
我开始掰手指:“一,你长得特别帅,穿衣很有品味。”
他微笑。
“二,你很有教养,不会甩脸子,不让人下不来台。”
他点头,欣然接受。
“三,你吻技一流,舌头时而像电钻时而像软缎......”说到此处,我顿住了。韩彻仍沉浸在我的夸奖里,牵起嘴角,满足地等待下文。我叹气,“可惜......”
突然卡在这里,韩彻表情瞬间不好了,明白我膈应他之意,白了我一眼。
我点了杯马提尼,见一个姑娘羞答答缩在角落打量,也没人招呼,我过去搭话,给她叫了一杯珍珠红甜酒,度数低,适合小姑娘。
聊了会才知道人已经24岁了,正在读研。也不知怎的,才几回,我便有一种酒吧常客的风尘劲儿。不得不说,有师傅带,成长和见识呈倍数增长。
冰块在酒杯中阔落阔落响动,我倚在二楼半的栏杆处将内场梭巡了个遍。
周五太热闹了,韩彻说要不是认识老板这个座根本保不住,场内有卡座的坐卡座,没座位的吧台边围了一圈,还有站着的散客,我问同座的一个哥们儿,“今儿怎么这么热闹?”
温度比平时燥热,音乐风格温和了。
“今天有个小有名气的民谣歌手来演出。”
“外面已经不让进了。”
“民谣歌手来这里?不该去清吧或者音乐酒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