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叔的掌上娇(44)
封垏倚靠在门旁,只能看到霜莳半张俏脸,浅浅的酒窝盛满月光,一晃一晃地藏着甜。那双柔荑收拢,像是玉碗盛以玫瑰佳酿,瞧久了能醉暖人心。
封垏的视线过于猖狂,霜莳发觉后,坚决的,大胆的,毫不留情面的,挪了挪凳子,将挺直的后背留给了他。
封垏嗤地一声笑了,闭上眼眸细细聆听周边动静。漫长的夜啊,随着姑娘娇喊着一声困起,门外的喧嚣渐渐停了,徒留虫鸣鸟叫之音。静到极致后,门外才传来一阵脚步声,黢黑的夜幕里,越墙而入几个遮面的黑衣人,手中泛着冷光的刀,引得封垏嗜血一笑。
全在算盘之中,圣人果真起了杀心。一个女人若是没有野心,不会从区区侍妾一步一步走向中宫之位。这份野心放任滋生,既然能辖制儿子算计夫君,那什么狠心无良的事都能做。
身后的黑影慢慢靠近,封垏不紧不慢地将火烛点燃,露出一张冷漠却张狂的脸:“不知各位深夜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冰冷且低沉的声音乍响,七分冰寒三分玩弄,逼得领头人往后倒退了两步。
看清烛光中的脸,打头的黑衣人眼眸颤了颤,试图速速撤回。可惜东屋的门不知何时被人关上,他们倒成了瓮中之鳖。
封垏笑道:“我这人脾气不好,这点众所皆知。今日不知各位因何闯我的院子,理由我也懒得听,就留着给阎王爷去念叨吧。对了,我这个人啊,向来喜静,所以一会儿觉得疼的话,记得闭起你们的嘴巴。”
黑衣人握了握刀柄,并未说话,封垏笑着摇摇头:“都是哑巴啊,那倒是省事了。”
不出声才好,不然吵到隔壁酣睡的姑娘,那可就不好玩了。
手起刀落,来的六个人死了五个,最后一个被封垏捆绑成一块待卤的腱子肉。若是死侍,此时咬断舌根便可毙命而亡。可惜啊,哑巴咬不到舌头,就算以死示忠也是不行了。
简单收拾了下,封垏才将门打开,看见金奴正跪在门口瑟瑟发抖,眼睛紧闭着,脸色都青了。
封垏蹲下,用沾满血腥的手,拍了拍金奴的脸,压低声音道:“呦,都吓成这样了啊。既然如此,这事就别告诉你家姑娘了,省的她胆小害怕,夜里更不敢睡。”
金奴狂点头,依旧闭着眼睛,磕磕巴巴道:“不,不,告诉。”
嘴上说着不告诉,可却吓得直嚷嚷,就差大嗓门儿将人全喊起来。留个厮使在身边,却丝毫用处都没有,封垏手起手落,直接将金奴砍晕。
向右侧目,视线落在被月光浸染的窗棱上,封垏幽幽叹息一声:“看来,真得在这久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忙碌的作者君正在往火葬场里添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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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皇城后宫。
圣人伺候祯明帝歇下,便轻手轻脚起身,去泉池泡养生浴。相比祯明帝求丹药延缓衰老,圣人喜欢实打实的滋养,日日牛乳玫瑰浴养着,看不出脸上衰迟的痕迹。
只是今日面色不好,身旁的女使伺候得小心,依旧还是惹恼了圣人。心腹王嬷嬷陪在一旁,小声劝着:“您别担心,兴许是在处理后事。”
“派去的人可靠谱?”圣人闭眼,轻皱柳叶眉,“不过主仆三人,怎得如此费劲。待他们回来,都送去外营,好生锻炼锻炼,以后还有更多事用得着。”
王嬷嬷点头应下,圣人今日心烦意乱,舒适的牛乳玫瑰热汤都难解心头翻动,起身擦拭,进内殿歇去了。
翌日一早,祯明帝神清气爽去临朝,圣人陪着笑脸送走,扭头才揉着眉心问王嬷嬷:“夜里没歇息好,一会儿进一碗安神汤。那件事处理好了吗?”
王嬷嬷面露疑色:“尚未传来消息。”
圣人蹙眉:“怎么回事?”
王嬷嬷陪着小心:“已经派人去问了,可能是有别的事耽搁。”
话音刚落,小黄门便慌里慌张地跑进殿,跪于地上埋首瑟瑟:“回,回禀圣人,宫外有信传来,说,说派去的人五死一伤。”
圣人微怒,问道:“何人下的手?”
小黄门抖了抖身子,颤着音回:“回禀圣人,是禁军统领,封大将军。”
圣人不明白,杀一个出走的养女,怎么还能碰到封垏。看向王嬷嬷:“不是说那姑娘因不受待见才出走吗?怎么封垏却在,难不成消息有误?”
王嬷嬷诺诺道:“李府里的两位嬷嬷亲眼瞧见的,说那位姑娘给李夫人送完老参,便拿着包袱走了。府上没有挽留的意思,事后也没人去请回来,真相确实如此。至于封将军因何在宜园,奴婢也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