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大人的白月光(5)
一听昭华宫这个名字,他心中一紧,唯恐自己思慕着的少女出了什么事,问道:“公主可还好?是出了何事?”
他的声音向来冷冽低沉,此时竟然含着无法掩饰的惊慌失措。
司礼适才擦了擦汗,回道:“快别磨磨唧唧了,长乐公主似是梦魇了,昏睡了半个时辰,也不见醒。不知道为何,皇上竟是点了你的名字要你过去。”
待他话音一落,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耳边一阵呼啸的风声而过,而刚刚还站他面前的黑衣青年早已奔出数米开外。
不过一会儿,司矍便跪倒在皇帝面前。
皇帝眯了眯眼,看着眼前的青年,摩挲着刻着麒麟纹路的烫金扶手,若有所思。
他乌发高高在脑后竖起,剑眉入鬓,眸子间淬着白刃似的寒芒,进退有礼,不卑不亢,
论相貌,这小子生得的确不错。
“你知道朕为何唤你来?”皇上不紧不慢地开口了。
司矍心神一凛,抱拳回道:“回禀陛下,卑职不知。”
“长乐今夜梦魇,却是连声叫着你的名字,你可知晓为何?”
司矍身形僵了僵,心中扑通扑通地直跳。
皇上见青年震惊又不敢置信的神情,微微一笑,挥了挥手道:“罢了罢了,既然长乐如此惦念着你,你且先去她那处看看罢。”
待司矍缓过神之时,他已经跟在公主的贴身婢女湘云的身后,仍旧觉得自己深一脚浅一脚踩在云端之上,似是犹在梦中。
傅知微此时正躺在床上,只觉得浑身燥热,又像是身处皑皑白雪之中,冷得发抖。
她的脑海中闪过许多的画面。那些画面清晰,若镌刻如她骨髓之中,历历在目,画面中的人声尤荡在耳,仿若她亲身经历过一般,蛮横地闯入她的记忆之中,以摧枯拉朽之势撕扯着她的脆弱不堪的意志。
那些懵懂的心动,日复一日被冷落的失望,被欺辱的痛苦,卧病在床伴随着的长年病痛,还有那日听闻天泽国城池失守,被自己狠心抛下的幼弟还挂念着自己阵阵锥心般的悔恨和绝望。
密林之中催命符般拥挤着亮起的火把,鲜红的血顺着青年的剑滴滴答答地往下落,而后面紧跟着穷追不舍的马蹄声,青年急促的呼吸在她耳边回响。
司矍、司矍——
那个护着她要带她回家的青年、雪地、炮竹声、哭声……
司矍跪在床边,看着傅知微殷红的红唇一开一合,急切地唤着自己的名字,一声又一声。
她的紧紧皱着眉头,脸颊通红,不安地伸出双手,迫切地想要抓住什么。
他只觉得心里面疼痛得厉害,像是受到蛊惑一般,缓缓伸出自己的双手,牢牢地把少女柔弱无骨的左手攥在手中。
“回禀殿下,卑职在。”
他哑声说。
而这时,傅知微骤然安定了下来。
她慢慢松开了紧皱着的柳叶眉,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般,紧绷的身子渐渐松懈了下来,而后如蝶翼般的睫毛微微一颤,便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前的是青年棱角分明的容颜。
傅知微心中一酸,不敢相信自己还能看到他,也顾不得眼下是什么样的状况,突然扑到他的怀中,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你还活着。”
她死死抓着司矍的衣服,依偎在他胸膛中,使劲往里面凑,如小兽般呜咽着,“我也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
“真是太好了。”
司矍心中钝痛,不知道眼前的少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迟疑地伸出双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嗓音低哑着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殿下,一切都没事了。”
青年的声音若半夜相国寺的钟磬之声,醇厚清远,带着安定人心神的力量,一声一声地钻入傅知微的耳中。
折腾了大半宿,傅知微也觉得累了。
她靠着他宽厚有力的胸膛,不时小声啜泣着,听着青年似乎乱了节奏的心跳声,不一会,便坠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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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肇宁其人,从侯府不受宠的庶子,到威名远扬的将军,是踩着战场上无数的尸骨,一步一步踏着鲜血往上走。
他嗜杀成性,性情阴鸷,手段狠辣,曾围剿胡虏数万,攻城即灭,行为暴戾乖张,一朝传回京城,诸臣哗然,指责他灭人欲,损阴德,行事有违良善。
昔日一战,让他折了一条腿,毁了面,一朝回京,圣上欲为其寻门好亲事,京中贵女避之不及,无人敢嫁。
他嗤笑,心中想的却是记忆中那个软糯可人的女娃娃,哭着拉着他的衣角说:“渊桦哥哥,记得回来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