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尺神明外(22)
“少主,别!”
同样被祁千遇拉去当苦力的司墨在看到她的动作时连忙大喊一声,拼力想要制止她,可是他还是晚了一步,祁千遇已经把盒子打开了,露出了里面龙首白玉的玉玺。
这是什么?怎么长的那么像古装剧里面的镇国之宝?
祁千遇好奇地举起玉玺上下翻看。
此时她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这一块龙首白玉玺给吸引过去了,根本无暇去注意刚才是谁喊了她,又是谁在她身边整整齐齐的跪成了一排。
她翻到与龙首对应的底部,看到了,赫然几个大字,传国玉玺。
“……”
下一秒,祁千遇突然感到心脏骤停,时间静止,不详感扑面而来。
这可是传国玉玺呀!拥有它就相当于拥有了半壁江山,这象征着财富与权利的镇国之宝,竟然被当做玩物一样收藏在了七公主的藏宝阁里面!谁能来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祁千遇手一抖,差点就把双手捧着的这块烫手山芋给摔到了地上。
见状,司墨忙伸出双手垫在了祁千遇的手下边:“少主你可要拿稳了!”
闻言,祁千遇适应性地点了点头。
她还没有从惊吓中彻底缓过神来,不敢置信地望着司墨,磕磕巴巴道地问“这,这是什么?”
司墨低头无可置疑道:“传国玉玺。”
“我当然知道这是传国玉玺,我是问你,这个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可别告诉我,燕皇和我的关系已经好到可以把传国玉玺送给我玩儿了!”
“如果我说就是少主你想的那样,你会相信吗?”司墨摆出了一双天真无辜的大眼睛,仿佛是在叫人相信他。
“少来这一套,你说呢?”祁千遇别过脸,根本不受司墨的蛊惑,在她的心中早就有了一套定论。
传国玉玺出现在公主府只能是两种情况,第一,燕皇已经认定了祁千予就是皇位的传人,亲自把玉玺交到了她的手上,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古往今来,皇位传男不传女,燕国皇子众多,还不至于要让一个失散多年的女儿来承担治国大任,而且燕皇身体康健,至少还能再执政十多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就决定退位。
那么就只会是第二种情况了,祁千予想要谋反。
这绝对是可能的,因为祁千予在二十一岁才返回燕国皇室,在此之前,她经历了什么,为何人卖命,是否归顺了尹国,这些都无人知晓,无从查证。唯一让人有疑问的,就是传闻中白玉蝶恋花以一敌万的那一场两国交战,她若真的有谋逆之心,又为什么要帮助燕国对抗尹国军队呢?如果那不是演戏,难道她是在那场战争之后才产生了谋反的心思吗?那么让她改变阵营,选择背叛祖国的决定性因素到底是什么呢?
“司墨你实话告诉我,我以前,是不是背叛了燕国?”祁千遇严肃且认真地看着司墨的眼睛,现在唯一有可能知道这个问题答案的,就只有司墨了。
“是。”他根本没有想过要掩饰,“但如果少主现在只想过平稳的生活,不想再掺和进这些事情里面,那司墨就会把玉玺从哪里拿的放回到哪里去,从此陪你做一个无忧无虑,只管游山玩水的七公主。”
听了司墨的这一番话,祁千遇突然有一丝丝感动,可尽管她的心底荡起了温暖的涟漪,她还是不相信司墨会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了唾手可得的权利,将信将疑地问到:“真的吗?你真的愿意放弃这一切,从此陪我游山玩水?”
因为怀疑,祁千遇不自觉地看向了云祁,却忘了从他的那张脸上她根本读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当然是真的了,因为放弃了一切的不是我,是少主你啊。”闻声,祁千遇又看回了司墨,从他的脸上,她看不出一丝的紧张和掩饰,在那一双真情满满的瞳孔里,她看到的不是为解释而生的谎言,而是倾情想要诉说的故事:“如果不是少主救我,我早就饿死在山沟里成为野狼的食物了,从那时起我便立誓要成为你的左膀右臂,肝脑涂地,死而后已。所以你想灭燕国,我就会是你手中的利刃,你若改变主意要护燕国,那我就成为你身前的盾牌,陪你一起守护家园。”
祁千遇信了,她没理由也不忍心不去相信一个愿意将性命托付给自己的人,因为她太了解真心被人忽视的感觉了,就好像丹柯亲手挖出了自己的心脏,带着族人冲出黑暗,落得千人踩万人踏的下场,仍燃烧心脏,在雷雨将至时熠熠闪光。
七日之约的第一日,述白搬入公主府,两人见了第一面,这也算是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可除了早上祁千遇擅闯述白房间发生的那一场闹剧外,一整天,两人再也没碰见过一次,打过一声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