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人精跑路后成了禁欲总裁(58)
褚眠皮肤一直都是冷白色,现在在外面晒了会儿倒是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蜜桃粉,薄薄的一层,从皮肤里面透出来的,一滴汗从额头滑下去落在地上,一瞬间被烤干。
“嗯。”褚眠这次没犹豫。
最近几个月那种异样的感觉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好几次夜里辗转反侧,还会做那样的梦。
他害怕自己得了病,又觉得自己不对,秦唐是他的恩人,他不该对恩人产生龌龊的心思,可是那些情绪积累在身体里快要爆炸,他也不敢跟秦唐说。
“那他喜欢你吗?”郝多余问。
又有汗顺着眉骨往下落到眼皮上,褚眠闭上眼睛,过了会儿睁开,又重又缓的眨了下:‘不知道。‘
也是肯定句。
他确实是不知道秦唐的心意,他渴望能得到对方的那份喜欢,又不舍奢求。
太远了,他怕他够不到。
褚眠是羡慕郝多余和孟厘的,羡慕他们可以肆意的挽着手走在阳光下,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眼光。
可是褚眠害怕,男人和男人相爱,放在农村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事情,他不敢,可是那份爱大概在阳光正好的午后的就埋下了种子,一次次的被浇水灌溉,不知不觉就生根发芽。
等他明白时,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
想要拔掉,就要将血肉连着根一起拔起,太痛了。
褚眠从口袋里掏出来手机看,秦唐还是没回他的消息,郝多余在一边瞄了一眼,直觉告诉他褚眠的手机壁纸不只是玫瑰那么简单,果然,他一问,褚眠说,是秦唐送给他的。
是那次被他救活摆在客厅和床头的玫瑰,没过多久还是枯萎了,可是它火一样盛放的模样一直存在褚眠的手机里,那束玫瑰与他而言的意义,是不同的。
“我赌百分之九十五,他暗恋你。”
褚眠心动了,可还是控制住问为什么。
“玫瑰的花语,三岁小孩儿都知道,他一个大男人能不知道?再说了,送花这么俗的事,他都能干的出来,不是喜欢你是什么?”
孟厘都没给他送过花,郝多余在心里偷偷记了一笔。
褚眠摸着屏幕上的玫瑰花瓣,胸腔里的雷雨声越来越大。
“那,那等我见了面,我问问他。”
“问什么?”
“你不是说他也喜欢我吗?”
“直接问?”
“……嗯吧。“ 褚眠耳根发烫,这次是臊的,
“有点太直接了吧。”
“那怎么办?”褚眠不懂,他看电视上男女表白在一起又是送花又是跪下的。
他没钱买花,也不好意思在外面给秦唐跪。
“你委婉点。”
褚眠的单纯再一次的刷新郝多余的认知,见褚眠这么干脆,他反倒是犹豫了,生怕刚才说的那些话会害了褚眠。
要知道这个世道,同性恋本就不容易被人接受,他也只是猜测,要是猜错了,褚眠得多难堪。
“没事。”褚眠心里下定了决心,“我要是不问,我,我总是睡不好觉,老想,问清楚了,就能睡着了。”
“行吧,你决定好,要是他不认,你就给我打电话,我让我孟厘去揍他丫的。”
褚眠故作严肃的脸上终于破出一抹笑,他点点头:“好。”
不过就算是最差的结果,他又怎么舍得让秦唐挨打呢。
“其实我挺高兴的。”褚眠笑着道,“最起码我终于弄清楚我的心意了,原来那些感觉都是因为喜欢啊。”
褚眠两只手交叉握在一起,手心里的汗黏黏腻腻的,可心情却是好的。
口袋里的手机最后振动了一下,黑屏之后再也不能亮起,没电了。
“今儿快闭馆了,要不我送你回去?”
褚眠摇头:“不用,我再等会儿,我相信他忙完会来的。”
他相信秦唐,又或者不甘心就这么放弃,总觉得他今天要是走了,以后一定会后悔。
说完郝多余的手机铃声就开始响,原来是孟厘在家里左等右等人还不回来,终于开始炸毛不高兴了。
“孟厘在来的路上,你真不走?”
“不了。”褚眠笑起来两边有凹起来的酒窝,“今天谢谢你。”
“害,这有什么好客气的,再有事你就给我打电话,我先走了。”
“好,再见。”
褚眠看着郝多余的背影远去,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天边的云被人拿着画笔染上橘红的颜色,又从火山口舀了熔浆淋在上面,热空气翻腾蒸发。
秦唐是后来才发现自己手机没电的,饭局散了回家,打开门空荡荡的,只有秦二狗蹲在鞋柜上迎接自己。
家里悄无声息,日落的霞光投在地板上,像极了上次他出差回来。
打褚眠的电话显示已关机,客房里的门被秦唐大力打开又暴力关上,视线扫到阳台上野蛮生长的薄荷时,理智才逐渐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