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丝雀破产后(44)
“我没事。”聂星琢偏头看她,“我只是…”
她也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唇线绷着,“我一个人想想。”
方恬:“那你有事叫我。”
安慰的话堵在嗓子里,方恬慢慢起身走了出去,关门时回头看聂星琢一眼,她的小闺蜜仍旧漂亮耀眼,好像并无影响。
直到门全部闭合,她还在想,她的小闺蜜原该永远耀眼。
她家里也算富贵,比起聂家却还差了不止一层,她们在意大利留学生圈子里相识,她一早就听过聂星琢,那是佛美安德鲁导师的得意门生,油画专业的大神,特意为留学买的房子里全是世界级名画。
留学圈说聂星琢是头一份的骄矜,永远高高在上,周身光华环绕,后来聂星琢要找一个合心意的绘画模特,她没想到自己会被聂星琢记在心上,往后更是成为挚友。
聂星琢是外人眼中的张扬傲慢,可在她成为聂星琢好友的这些年,聂星琢带她参加聚会,带她接触优秀大师,甚至带她跨圈交流,给了她往更高阶层走的钥匙,一路上始终对她维护有加。
她的小闺蜜分明骄傲又善良,万千星辰雕琢而成,怎么能受委屈。
聂星琢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她的第一感受并不是生气,更多的是一种茫然,茫然之余又觉好笑,还有一种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无所适从。
她没有结婚的经验,对商业联姻的认识来自于父母,父亲已经因为聂家出事整日忙碌,母亲在外旅游,聂星琢本想等等,等母亲回来再去讨教经验。
可她的妈妈还没有回来,姜执先和别的女人扯上了关系,商业联姻里,没有人教过她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有关系应该怎么办。
聂承誉给她安排好生活起居,让她婚后仍和婚前一样理所当然地被养着,保证了她挥金如土的生活,可是她没想过养她的人会给她这样的难堪。
她从来不是忍气吞声的人,从小就不是,她也不需要。
可是…
聂星琢食指微屈,有些无措地贴近下唇,她不知道她的父母之间有没有把各自的生活撞到彼此面前过,撞到后他们又是怎么处理的,反正,无论她的父母在外怎么样,肯定不会撞到她面前。
她是父母唯一的女儿,没有人敢冲撞她。
聂星琢闭了闭眼,她没有和姜执约法三章过,但这绝对不代表,姜执能这样下她的脸面。
分明是他先在外面营造夫妻恩爱的假象,又自顾自打破,把她当什么。
聂星琢起身朝门外走去,方恬亲自守着,见她出来神色关切,聂星琢唇角冷意明显,“把照片印出来。”
方恬没多过问,简单应下就去操作,分毫没有假手于人,聂星琢头随意偏了偏,她忽然记起高中时期偶然想过的婚纱照要途径七个国家实景拍摄,以三千尺的瀑布,蜿蜒连绵的峡谷,惊心动魄的断崖为背景。
当初只是简单想了想,后来定下婚纱照在宫廷式别墅拍摄时她却突然想起了以前对婚纱照的构想,但她的婚姻本来也不是以感情为基础,和姜执更是互看不顺眼,就想随便拍拍吧,反正就是一张照片。
聂星琢轻嘲,没想到更随便的还在这儿等着她。
*
“怎么回事。”
姜执从丹枫白露走出,车童恭敬打开车门,姜执上车,看向杨庭。
他刚和合作伙伴签订完合同,先前杨庭提起一则有关他的新闻,今天的合作比较重要,他没多听那则注定不能面世的新闻。
姜执在大众面前隐身,媒体一向不敢多加报道,每次收到相关新闻都会请恒荣先一步过目。
杨庭并未上车,遣走车童,隔着半开车窗把事情起源汇报了一遍,继续道:“姜总,刚才李总已经来电道歉,说周小姐不懂事私下联系了媒体,他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道歉。”姜总重复了一句,像是嘲弄,“告诉李德胜,购地事宜取消,连自己的人都管不好,怎么表达自己的合作诚心。”
杨庭应下,“姜总,媒体打来电话说聚方的千金向他们过问了这则报道,太太与方小姐是好友,刚收到消息太太在前往恒荣大厦的路上,我是否要把相关情况发给太太?”
姜执双手交叉,眉心微沉,“发给太太。”
他话语刚落,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改口,“算了,我亲自和她说。”
杨庭垂眼,“是。”
“你去取婚戒。”姜执吩咐,又想起聂星琢受不住委屈的性子,稍顿,“前不久从南非拍卖会拍到的胸针也一并取来。”
杨庭再次应道,见姜执不再吩咐沉默退走。
宾利向明城金融中心驶去,气氛静而沉,姜执垂眸看了眼手机,情绪看不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