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丝雀破产后(2)

作者:红萝卜白菜

不过作者过世后他的所有作品价格都翻了一倍有余,聂星琢初步推测这幅画保留价在两千万,起拍价两千三百万左右,她只要准备三千万就可以稳拿下这幅画。

她在画的事情上一向稳妥,当即坐在梳妆台前挑起了首饰。

聂氏集团最近出了事,濒临破产的消息闹得沸沸扬扬,她也不知道家里资金链什么情况,歇了问父亲要零花的心思,把视线放在了首饰上。

她哼着小调装好挑出来的首饰,早早睡下,梦里都是《雪人探春图》,醒来时精神很好,抿唇一笑就是开心的漂亮摸样。

聂星琢压了压忍不住翘起的嘴角,来到明城最大的典当行,经理把首饰交给了鉴定专家,她去一旁休息区等结果,随手拿起小几上的杂志翻看。

一行小高跟的哒哒声伴着一道略带尖锐的叫声传来,“聂星琢。”

聂星琢抬眸望去,来人是她大伯的女儿聂在春,身边围着一圈眼生的小姐妹,气势汹汹,来者不善,她心下警惕,把杂志反手扣到茶几上,虚握着拳撑头,眉眼弯弯。

聂在春在她面前站定,装模做样地四处张望了下,回头娇笑几声,幸灾乐祸的样子昭然若揭,“星琢,你有了困难跟堂姐说,怎么能沦落到来典当行当东西呢?”

来了来了,这熟悉的聂在春式语录,果然还是冲在了冷嘲热讽的第一线。

聂星琢觉得无聊,但想着即将到手的画好心情不受影响,捧场地应了一声。

聂在春以为她在示弱,愈发洋洋得意,她表情怜悯,语调古怪,“你如今没钱了,以后可不能再挥霍无度了。”

有完没完呀,她爸爸只是快要破产,又不是自此身无分文。

聂星琢坐在藤椅上轻轻晃了晃脚尖,唇角的笑极浅,“聂在春,我就不劳你费心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仰着细白的脖子认真想了想,“你家里收藏的釉里红缠枝牡丹纹盏托,上次晚会穿的高定小裙子,还有现在戴着的翡翠镯子……”

“呀,”她无辜唤了声,藏着几点狡黠,“都是从我这里走的账,这样说来,我还有很多没有回家的小银子。”

聂在春顿时面红耳赤,她身旁的小姐妹见状起了讨好的心思,扬声道:“聂星琢,你有没有家教,在春可是你堂姐,你怎么能这样没大没小,连声堂姐都不叫!”

柜员被引来,低声劝阻道:“这位小姐,公共场合请勿喧哗,您打扰到其他客人了。”

小姐妹抬高下巴,指了指聂在春,傲然道:“这儿站着的可是聂家的千金,你确定不让我们说话?”

柜员没敢再开口,来这儿的非富即贵,神仙打架,得罪谁都够她喝一壶的。

聂星琢眉心微蹙,素白的手探出去,柜员下意识接过,聂星琢虚握柜员的手站起,安抚地捏了捏,偏头给了个温和的笑。

她放开柜员,再看向聂在春时明艳的小脸上掩不住的嫌弃,不甚情愿地嗔怪,“聂在春,你和你的狐朋狗友在外面招摇过市的时候,能别带着聂氏一起丢人吗?”

聂星琢半点眼神都没分给刚才狐假虎威的人,只轻飘飘地看着聂在春,责备听在聂在春耳里像是利刀往她脸上刮,刚刚散下的臊红又因为屈辱急剧涌起。

她不可置信家里快破产的聂星琢还能有余力反将一军,更遑论聂星琢只是俏生生站着,像是等她自证清白,但她支吾片刻却找不到反驳的话。

聂在春心头火烧着,她最见不得聂星琢这副浑然天成的娇俏摸样,毫不费力地把她压制在这里,让她想起还是孩童时聂星琢抱着漂亮的洋娃娃,指责她只会抢人东西。

她憋屈地捏紧了拳。

要不是聂星琢父亲掌权聂氏集团,聂星琢哪能嚣张这么多年,现在聂氏集团快要破产,父亲许诺她以后可以横着走,她再也不会屈居聂星琢之下,她也绝不允许聂星琢都落到来当东西的地步还能维持体面。

聂在春不再兜圈子,冷笑一声,直接进入正题:“聂星琢,听说你一直很喜欢《雪人探春图》这幅画?”

聂星琢心头微跳,没有立即应声,聂在春把沉默当退让,她感受到主导权重新回归自己手里,得意洋洋地笑着,她这位堂妹眼高于顶自恃清高,只对画停足一二,这样一个人要是与心爱的画擦肩而过,她就不信聂星琢还能绷得住。

她愉悦地想着聂星琢失态的画面,拿出手机不怀好意地凑近,屏幕里是一方视频,画卷被慢条斯理地翻开,素白世界,雪人张手拥抱,唯一的色彩是画家提笔勾的几个线条,寥寥几笔暖化了整张略显冷清的画。

是聂星琢心心念念的那幅《雪人探春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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