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无月伸了个懒腰，说瞌睡瞌睡就来了。

“睡哪儿？睡这里？”纪一阑的眉毛跳了跳，“这里可是凶案现场，死过人的！”

这胆子再大也不能睡这里啊，这里可是物证堆啊……

凌无月白了他一眼，“想什么呢？送回医院休息着！”

下一秒，展潇铭的声音打破了此时还算和谐的氛围。

“他现在还不能走。”

“为什么？”凌无月地神色霎时间凛然起来，“展老师您知道到点就睡觉，我们这些青春期的少年少女就不能早睡早起吗？”

纪一阑看得一头雾水，怎么这俩人就剑拔弩张起来了呢？难道是他错过了什么？

展潇铭一脸公事公办地说：“有几个问题需要他解答。”

“纪一阑刚刚都做完笔录了，他现在很累，需要休息。”

凌无月却没有因为展潇铭的话而做出让步，只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他，齐姚已经尽到了义务。

纪一阑是看不明白凌无月现在这坚定的态度是从何而来，但是展潇铭那双如墨的眼睛似乎看出了些许端倪。

“我送你们去医院，路上说。”

语毕，展潇铭也不管人家同意不同意，卸了设备就开车去了。

凌无月，“……”

纪一阑，“……”

“咳咳！那什么，我们家潇潇就是这么助人为乐哈，急人所急！”纪一阑干笑着搓手掌。

“别，展教授就是不会好好听人说话。”凌无月直接真相。

第19章 是血手印

展潇铭说到做到，趁着送齐姚到校附属医院住院部的那二三十分钟里，把人翻来覆去盘问了个干干净净。

而他这个外聘法医的盘问技巧，比起专业的纪一阑来说竟然也毫不逊色。

凌无月想来就不大喜欢这种毫无人情味的做派，不过她也寻不到由头对此进行强且谴责，因为一下车，展潇铭就闭嘴了。

能看出来齐姚也真的是累了，把他安顿好之后，凌无月就跟着展潇铭一起回公寓了。

打着哈欠跳下了车，一句话也没说就进了电梯，当后面的人不存在。

展潇铭皱了皱眉，他感受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恶意。

第二天，凌无月是被纪一阑打来的夺命连环call给吵醒的。

“小凌，你怎么睡得这么死？快来署里一趟，案子有新线索了！”

凌无月看了眼时间，哑着声音道：“还没到九点呢，线索就上班了？”

“那还不是多亏了我家潇潇！起早摸黑来验尸，这才有了新进展，你倒是睡得香甜。”

听到号称不熬夜那厮竟然加塞把尸体给解剖了，凌无月眼皮子跳了跳，顿时就清醒了。

她立马从床上坐起身来，揉了揉雾蒙蒙的眸子。

“展教授还真是敬业，那线索都有了，你们顺着查下去呗，我就不去凑热闹了，一会儿还有专业课呢。”

“少拿爱学习当借口，你的本事我还不知道？！”纪一阑嗤笑一声，“快来，这里有事需要你帮忙……”

“先说清楚是什么忙，我再决定帮不帮。”凌无月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去现场找证据证实潇潇的猜测，给你那个可怜的同学洗脱杀人嫌疑啊！”纪一阑说得理直气壮。

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打中了凌无月的心坎，所以她也没再说什么，快速洗漱，换好衣服就往昨晚的居民楼赶去了。

至于纪一阑说去警署碰面，她觉得可没必要了。

秋风扫落叶，外面的太阳看着刺眼，实际上落在人身上的阳光却并没有什么温度。

感到有些寒凉。

“阿嚏——！”

凌无月捏了捏发痒的鼻尖，靠在门口扫视着并不宽敞的客厅。

以她的视角看过去，这两室一厅的格局一览无遗，地上被圈出来的血泊已经氧化成了黑褐色，在洁白的瓷砖上显得十分突兀。

她歪着头看看墙上已经停止转动的石英钟，她都已经在这个破地方待半个多小时了，纪一阑那家伙怎么还不来？

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

凌无月烦躁地掏出手机，口袋里的医药单据稍不留神就一起飘到了地上。

她弯腰去捡，谁成想穿堂风一吹，直接把那张薄薄的纸给吹到沙发底下去了……

虽然她也不想破坏这杀人现场，但是她更不想在这个地方留下到此一游的记号啊。

所以，她不得不搬开那个实心的柱形沙发。

捡起了单据的凌无月拍拍手就要把沙发给挪回去，却发现沙发的底托上有半枚清晰的血手印。

她皱了皱眉，很是随意地按下了手机的拍照键。

第20章 死了三次

大约又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纪一阑和展潇铭就一起来了。

后头还跟着仿佛领导视察的展潇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