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错夫君后(15)
这些都是侯府的老人,跟在苏眉身边许久了,自然知道轻重,皆点头要和小主子一同渡过患难。
客院是个小两进,苏眉占了二进的上房,林以安那边则被安排到了一进的西厢房。
他到地方的时候,摔了一跟头的林恒礼等待已久,见到他不问安也不多话,冷冷一句‘三叔父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就拂袖回他的东厢房去了。
倒是惠嬷嬷奉嘉禧公主的命,对着他好一番敲打。
“三老爷既然知道情况了,这几日就辛苦一些,多安抚三姑娘,让她好早些康复。但三老爷时刻得记住自己的身份,那是忠义侯的嫡女,以后会喊你一声三叔父。”
林以安平静地听着。
这样的敲打,也不是第一回 听,他的嫡母一不痛快就总爱拿他的出身来说上几句。幼年时还曾不忿,也不是他情愿来到这个世上的,随着年纪渐大,倒觉得都无所谓了。
待惠嬷嬷离开,他的小厮石头才被放进客院。
石头担心了许久,就怕嘉禧公主会迁怒自家主子,回到林以安身边见他好好的,才放下心打听为会搬到客院。
“你只当是来帮着照顾病人的。”
林以安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着,沉默良久,才给了这么一句话。石头茫茫然然,想起他还没用饭和服药,把这间的事情先放下,急急忙忙又出门张罗去了。
嘉禧公主用寻常妇人没有的魄力和手腕,暂时挽回了对卫国公府不可替换的亲事,府里经历此事的下人亦很快做好安排,把整件事就那么消化在少数的知情人里。
卫国公府平静了,忠义侯府那头才知道苏眉出了事故。
杜氏从被国公府婆子送回来的女儿嘴里得知事情,脚一软,吓得瘫坐在椅子里半天都没能说一个字。
送苏沁回来的婆子个个腰圆膀大,本就不是好相与的,见杜氏如此不经事皆交换一眼,领头的就说道:“此事归根到底,是苏大姑娘过错更大。小小年纪便使这种手段,是要把我们世孙戕害了不成?!此事我们会如实告知忠义侯,至于三姑娘,公主殿下已经留她在府里养伤,毕竟眼下侯夫人这个继母夹在中间也不好做。”
一番话居然就把整件事全怪到苏沁身上。
苏沁在苏眉醒来的时候见过她疯癫的模样,后来苏沁被嘉禧公主的人给看管着,就不知苏眉是怎么一个情况了,现在听婆子们这样一说,吓得眼泪越发收不住。
然而,婆子说完还有后话,“我们公主说了,三姑娘的事不宜外传,怕府上大姑娘年纪轻兜不住话,会留嬷嬷在大姑娘身边好随时提点着。两位嬷嬷是宫里出来的,正好还能教大姑娘一些礼仪。”
杜氏好半天都没能回神,婆子几人里出列两个,一点也不见外,架起哭得妆都花了的苏沁就让人带路要送她回屋。
如此一来,苏沁的一举一动也全掌控在嘉禧公主的手里。
但嘉禧公主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样,那就是苏眉的外祖吴家。
杜氏改嫁到侯府这么些年,虽然自己提拔了一批人,但也做不到滴水不漏。何况在忠义侯的默许下,苏眉外祖家暗中也放了不少人,就防着杜氏,怕她嫁过来后不能善待兄妹二人。
今日国公府来人说的那些话,皆落入吴家眼线的耳中,那人等国公府的婆子们一走,就偷偷给在保定府的吴家送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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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眉喝过药,一觉睡到近黄昏。
紫葵一直守在她跟前,见她睁眼,满心期盼着姑娘一觉醒来就又恢复记忆了。可苏眉张口第一句还是:“夫君呢?”
紫葵强忍着失落,忙道:“三老爷就在前头的西厢房,他有伤在身,也正歇着。”
“我要去找他,他为什么不歇在屋里!”
苏眉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起得太急,脑后伤口一阵抽疼。她不管不顾,忍着眩晕走得跌跌撞撞,险些把一只古董花瓶都撞倒。
紫葵看得心惊胆战,也怕她再失控加重病情,只能喊来一个婆子帮忙架着她慢慢往前头去。
林以安睡得正香,胸口忽然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硬生生将他憋醒。还没睁眼,就听到耳边有幽怨的哭声:“夫君是不是嫌弃我没怀上,所以丢下我一个人了。”
他瞌睡瞬间都跑了,扶额在心中哀呼:天爷啊,她再哭下去他是不是就该成了始乱终弃的负心汉了。
林以安还能怎么办,只能艰难爬起来先把这个小祖宗哄好。
好在苏眉还是盲目地信任他,不过安抚几句就眉开眼笑,又恰好是饭点,欢欢喜喜地就拉着他一块儿用饭了。
林恒礼就在对面厢房,林以安为了避嫌,一直大开门窗,林恒礼把对面的一切都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