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敌为妻(126)
苏木克制地咳了两声,冷静下来。先沉沦者无退路,她不能在还没让沈行在喜欢她喜欢得无法自拔前先深陷其中。如此太被动、太吃亏。
“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苏木点头,“不过你借口出来又是为何?”
沈行在险些被她气死,原打算不理她,又怕她再生气,只能硬邦邦道:“傅鸿道秘密都在杨巍善手中。”
苏木皱了皱眉,沈行在若是不提,她倒是快把傅鸿忘了。“什么秘密?傅鸿的话可信吗?”
沈行在目视前方,抬了抬下巴,一句两答:“看看便知道了。”
苏木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有个中年男子正朝他们走来。这人苏木认得,方才一直跟在杨巍善身边忙前忙后,应该是府上的管家。
那管家见了两人只行了个礼,自袖中掏出一个拳头大的木盒子递给沈行在,沈行在接过后,他又行了个礼,接着便走了。若非方才苏木见他待人接客时舌绽莲花,都以为是个哑仆。
苏木看着沈行在手中的盒子,仍是不放心,“这人是杨巍善的管家,却为我们做事,其中不会有诈吧?”说着,就要去看盒子。
沈行在转手将盒子收起,苏木嘶了一声,瞪他。沈行在闷闷笑了笑,“回去再看。”
苏木不知沈行在为何故弄玄虚,但沈行在自然有自己的考虑,在杨巍善的地盘也多有不便。撇了撇嘴,也只好点头。
撇嘴时,忽然有人经过,见靖远侯与带来的宠姬似有嫌隙,心中一喜,自觉苏木失宠,原本的计划便能再次安排上,便问道:“可是姬妾不懂事,惹怒了侯爷?”
沈行在冷淡地瞥了他一眼,“耍小性子,本侯在哄。”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名路人:……怪我偏要多这一句嘴
第66章 一更
回府后, 沈行在便将盒子给了苏木。
盒子中并没什么稀奇的东西,只有一块残碎的布帛,被烧过, 边缘还有焦黑的痕迹,上面画着苏木看不懂的符号。
苏木左右翻看也瞧不出端倪,拿着布帛,疑惑地看向沈行在。
“这上面大约是某地的文字。”
“可这看着并不像四国的文字。”
沈行在从她手中接过布帛,的确不是四国的正式文字。
苏木随手扯了一张纸, 将布帛上还算完整的符号描了下来, 仍旧找不出头绪。
“傅国公满门抄斩,傅鸿如今至亲的亲人就是杨巍善,我仍旧不信他会站在我们这边。这会不会是他们祖孙俩串通一气, 将我们的注意引往错误的方向,这样便查不出他们所做的勾当了?”苏木用笔杵着下巴,皱眉思考。
沈行在拿过她的纸,又把笔抽了出来,将她还未抄全的符号补上,“没人比傅鸿更想杨巍善不得善终。”
苏木被“不得善终”吓得心肝一颤, 都用上了“不得善终”四个字,傅鸿是有多恨杨巍善。
“你细说。”苏木挪了挪凳子, 往沈行在跟前凑了点,侧过耳朵准备听他说清楚。
沈行在懒懒抬手,将纸拍在她脑门上,“我记得你的书法老师对图腾文字颇有研究, 你可以去信一封,问问秦先生可认得这些字。”
他没用力,松手时纸张便顺着苏木的额头, 滑到她腿上。苏木朝他呲了呲牙,却还记得正事,“老师的确是在研究图腾文字……经你这么一说,兴许真是图腾文字。”
四国并非所有的文化都是统一,不乏少数隐居山林沧海,依旧用着自己特殊文字的部落。秦故近年周游四国,便是为了研究这些文字。
“只是……老师行踪飘忽不定,前些日子说在衢州,如今也不知又到哪儿去了。”
苏木来衢州时虽是借着拜访秦故的由头,但毕竟多年未见,能见一面自然最好,可惜她让青簪去打听了一圈,她这老师又不知钻到哪里去了。
是否是图腾文字的确是个问题,但行踪不定也实在是问题。
苏木拧着眉,“傅鸿手上既有杨巍善的把柄,为何不直接给你,非要故弄玄虚来这一手,没有线索,这案子要几时才能结。”
沈行在道:“之前或有些棘手,如今倒未必。”
这话说的含糊不清,苏木觑着他,“那些人将老底掀给你看了?”
沈行在将苏木丢在桌上的纸折了几折,不答反问,“你今日在杨巍善寿宴上可有看出前来祝寿之人都是些什么人?”
“自然都是在衢州说得上话的人,有几人前几日不还邀你喝花酒。”苏木道。
沈行在闻言扯了扯唇角,似笑非笑地觑着她。
苏木也不知怎么,被他这一眼觑得有些心虚,梗了梗脖子,权当没看到。
沈行在慢条斯理地将折好的纸与布帛一并放回木盒中,“你可知道人心是最容易松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