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蠢到我了(71)
“……”
叶润绩有些头疼,压下眉眼:“你到底想怎样?”
苏纯淳恳求:“我想你给我做保镖,还有借我点钱。等我下个月有钱了,就会还你的,行不行?”
她像是铁了心要去医院,冗长一段沉默后,叶润绩才无奈应了一声。
话音刚落,心头迷雾像是被拨散开来,她低笑起来:“那我们就明天下午去吧,还有绩绩,为了保持角色的真实性,我明天会给你准备服化道的。”
“……”
叶润绩无奈:“还有事没事,没事我就挂了。”
苏纯淳:“嗯……还有就是祝绩绩做个好梦!”
“……”狗屁个好梦。
—
周六早上上完物理补习班,苏纯淳就赶忙回了家,她特地和叶润绩提早约了时间出来。
保镖的服装确实难买,再加上她预算也不够,只好从楼下保安那借来了一套保安服。装酷的墨镜没找到,最后用看电影的“3D眼镜”代替。
而当叶润绩看到这样一套服化道的时候,自然是当场翻脸走人。
苏纯淳赶忙拉出他,好言相劝着,可无奈各种理由加威胁也还是没能让他屈服。她只得放弃,见时间也不早了,就打算先去买了补品和鲜花。
不买不知道,补品和鲜花的价格比想象中还要更贵,也不知道叶润绩有没有这么多钱借给她。
斟酌一番过后,最终还是放弃了补品,只买了一束价格相对较为昂贵的鲜花。
叶润绩替她抱着,两人打了辆出租车,去了季念所在的医院。她想给季念一个惊喜,所以医院的地址是她问了很多人才打听到的。
两人同坐在后座,苏纯淳有些惴惴不安,心里漂浮不定,一来是愧疚,二来是忐忑。
呼吸微微急促,不由自主地抓上了叶润绩的胳膊:“绩绩,如果一会我真的被打了,你会不会替我付医药费啊?”
叶润绩淡淡扫了她一眼,笃定道:“不会。”
“……”
“那你就忍心看到我倒在血泊当中?”
叶润绩把怀里的花塞回到她手上,“比起花钱,我更愿意看个热闹。”
“……”
她悻悻地把碎发别到耳后边,稍顿,才转头对他说:“绩绩,守财奴的结局一般都不好。”
叶润绩冷笑:“但比借给你好。”
被他毒舌的言语气到,苏纯淳气愤地瞪了他眼,就没再说话。
出租车猛地一刹车,就到了医院。等叶润绩付完车费,两人就下了车。
也许是被消毒水的味道刺激到,苏纯淳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喷嚏,肩膀抖了抖,不知为何,一颗心跟着就提了上来。
紧张感填满她原本就不太充裕的小心脏。
好像也不是因为怕见到季念的父亲,她更担心的是怕瞧见季念的伤势。
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某些画面,季念无助地躺在病床上,一张鼻青脸肿的脸被厚实的胶布紧紧缠绕起来,甚至可能连身上都受了伤,全身包裹着白色的胶布,活生生一个木乃伊。
猛地打了个冷颤。
要是季念真变成这样的话,那她肯定会愧疚死的,以后的好几年的夜晚她都会像昨晚一样失眠。
眼睛里像是有热流涌动着,雾气冉冉升起,视野渐渐模糊起来,突入而至的情绪引得她不由哽咽了一下。
湿热在眼角蔓延开。
捕捉到几不可察的声音,以及她微红的眼,叶润绩伸手把她怀里的花拿了过来,给她找了个台阶下:“花也不重,怎么拿了会就哭了?”
“……”
苏纯淳抹掉渗出来的泪,小声反驳:“明明就很重,我感觉我都成了举重运动员。”
泪水越来越失控,叶润绩从兜里翻出包纸巾,递过去一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去打劫纸巾。”
“……”
苏纯淳没有心思和他计较,伸手接了过来,胡乱在脸上抹着。医院内压抑的氛围,让她有些缓不过来,不知不觉就想到了母亲去世那天。
洁白的布遮盖在她身上,面色如霜,嘴唇发白,四肢僵硬,身体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那天的天空灰蒙蒙的,雨点噼里啪啦落在地上似乎能遮盖住哭声,可充斥在胸腔之内的悲伤与凄怆却怎么也藏不住。
泪如雨下,把她小半张脸都润湿了,鼻尖红红的。
叶润绩知道医院对苏纯淳来说是不好的记忆,却没想到她为了季念还硬要过来。
他面色很冷,嘴上嫌弃着:“之前就和你说了不要来医院,你还非要来。现在哭成这个样子,别人还以为是我把你怎么样了。”
“……”
“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哭得有些气短,可想到还要去见季念,又赶忙抢过了叶润绩手里的纸巾,稍稍用力拭去泪滴,可面上仍残留些许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