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我的妞儿(11)
嘻嘻,你是一个文明的色狼,好颜色的狼。
真想看到你在江西那边画的画,有可能么?
好啦,鼻子又泛滥了,我关了空调,出了一身汗,但是不能洗澡。痛苦啊!
皮皮:我明天一早起飞,跟妈妈去日本。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你回来的时候,我可能不在啦!你要等我啊!我都等你这么长时间啦。
我很快就回来。嘻嘻!我也会给你带礼物!
跟聊天室的她一样,大小姐脾气,不染尘俗。
说实话,我挺怕这种类型的女孩儿,纯洁得让人不敢靠近,仿佛多看一眼,都会把她污染。
这跟我先前认识的那些女孩儿有着天壤之别。
她们可以不跟我开玩笑,可以不跟我谈心,甚至可以不跟我说话,就直接上床。
但是她不行。她是我在网上培植的一棵纯洁的高不可攀的无花果树。我并不奢望她能为我的生活装点什么。我只是想,在我需要有人说话的时候,能真正推心置腹毫不掩饰地靠着她说说心里话。
我不会让她开放的!
我也不会让人摧残!我会一直保持她的鲜活生命力。
这是我一贯以来对于网络的态度。
我给她写了回信。说了一些在江西农村的事儿。最后也说了回来的那个晚上跟孟瞳灵发生的事儿。我不想在她面前掩饰什么。任何事情我都可以说。哪怕她真的认为我是坏人。
我跟她说我已经拒绝了家里的安排,暂时留在杭州,直到杭州不再适合我。
大羌跟一帮人在玩星际争霸。
写完信,上趟厕所回来,随便转了转,看了一会儿别人发在网上的东西,然后结账,坐在旁边看他们玩。
大羌与我对于网络的态度完全不同。
生活中,他是一个大大咧咧,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但在网上,他却扮演着一个玩世不恭逮谁跟谁翻脸的角色。
所以,他很少聊天。
用他自己的话说,“十句之内不留人”,在网上如果谁能心平气和地跟他聊到十句以上,那还真是奇迹。
自知之明,这是他的最大优点。而我所欠缺的,正是这个。
13
雨停了,太阳很大。
大羌带我去那家特色煎饺店吃了早餐。
往回走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昨晚捡钱包的那个老太太。
隐约之中,我总觉得有点神神道道。那么晚了,那个老太太从哪儿出来的呢?夜尿?那也不会跑到街上来。出来串门?也不像!
她穿鞋了么?她举的是雨伞还是纸伞?我忘了,或者根本就没来得及看清楚。
越想越怕,再联系到孟瞳灵,想起跟她的相识,想起刚回来这两天发生的事儿,这种感觉尤甚。
“怎么了?一哥”,可能看出我的变化,大羌问我。
“没事儿”,我让自己镇静一下,然后说,“我还有事儿,你先回去吧,我去5号楼找个人。”楼下传达室的老头帮我打传呼喊她。但是房间没有人。
这么早,她应该不会出去。
那晚床上的一幕重又浮现在眼前。要不还在跟同学租来的那个房子那儿吧?我想,唉!算了,干脆过去看看吧。
那是一片位于西郊的新辟居住区,打车过去,穿过林立的几幢外檐壮观的欧式洋房,我在她住的那座老旧的楼前停下。
可能因为一晚没睡,眼睛涩得有些疼。
我沿着陈旧的木头楼梯舍级而上。一楼、二楼、三楼……一直上到五楼,我从楼梯口的窗户往外看了看。看看旁边的几幢新盖的楼,再看看身处的这座老楼,心里不禁颤颤发抖。
不会真有问题吧?
妈的!没事儿!我给自己壮胆儿。我他妈长这么大没怕过什么呢,今天怎么会这样?!
没有门铃,我只好敲门。
“梆梆梆——”整座楼被我敲得空空荡荡,空旷得像只闷鼓。
“嘎哟”,门开了,开门的正是孟瞳灵。
她穿一件大大的体恤,盖到大腿,看不出有没有穿内裤。
一见是我,“你怎么来了?”她笑笑。
“我怎么不能来?!”我说,“你钱包丢了吧?”“没有啊!”“不可能!你找找看,找得到么?”就那么大的地儿,她东翻西找,折腾了半天。
“掉哪儿了?”她问,脸上红红的,看上去好像刚睡醒。
“买火车票了么?”我问。
“买了啊,今天下午的,也放在钱包里了”。
她显得有些焦躁,皱着眉头,胸口一起一伏,跟那天晚上的情景一模一样。
“别急!”我说,“昨天晚上我在外面逛街,看到一个老太太捡着了,我跟她说你是我同学,她不信,这不,留了个电话,要你自己过去拿。”孟瞳灵仿佛遇上了救星。听我这么一说,长吁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