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国朝凤(127)

作者:惊蛰

“父王——”尚玄欲言又止,似是不想让凤绿知道。

“三国?”凤绿惊呼,她转念一想,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

她难以置信问道:“王兄,你和瑶水、津谷结盟了!”

“本不想告诉你,既然你猜到,倒也无妨。”尚玄说。

“津谷新王狼子野心,此番将将登基,想靠着与白堇结盟巩固势力,待他根基打牢,必然反咬我们一口!瑶水王已遇难而亡,王兄结的盟哪里会算数?”凤绿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说完才发觉自己错过了什么,只问一声,“王兄,你告诉我,新河道开通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妹妹,此刻才发现,有些晚了。”

“这河道开得比一般河道大很多,只做商用根本无须进行这么大的工程,想来这新河道运的是战船吧!现在白堇边境莫不是已经齐集了三国的军队,就等着灼风自投罗网了?”

“不错。”尚玄坦然道。

“立冲没死,你也是知道的?”

“是。”

“江上诸事,都是他做给我看的吗?他是不是已经回了远城?”

“没有,这是他为瑶水做的最后一件事。他说,你终会发现真相,所以让朕告诉你一句:身不由己,愧为知音。”

“最后一件事!最后一件事!身不由己,愧为知音?哈哈哈——”凤绿的声音变得暗哑,她悲哀地自嘲着,“原来都是算计。”

“妹妹,朕是为你好。”

凤绿的双眸变得无力,她失神地说道:“祭儿,我的祭儿还在那里。我一定要回去!”

“你放心,朕会逼灼风交出孩子。”尚玄看到凤绿失魂落魄的样子,心有不忍。

凤绿转向云麟,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哽咽道:“父王,您竟也看着女儿被他们算计吗?”

云麟伸手搂住凤绿的肩膀,无奈而心痛,他苍老的声音如同沉寂的潭水,平静而深沉:“父王又何尝不想你开开心心的。之前父王病危,你王兄他什么都不说,父王只当你在紫宸过得好,也就放心养病了。后来身体总算有些起色,尚玄才告诉父王,你在怿羽攻城当场昏死,又在郊外临盆。

你连着两度在鬼门关打了个转,当时父王就想你回来。谁知你又领兵去了洛绵,无故失踪一时生死未卜,此后又几番陷入险境,你怎让父王安心啊!

大半年前,又听说自己的亲外孙被害中毒,险些丧命!千宁,你是父王的宝贝啊,你让父王怎么忍心再放你回那龙潭虎穴,父王老了,只想安安稳稳度过余生,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呐。”

如果世间只有两个地方可以流泪,一个是梦里,一个便是父亲的怀里。

“父王——”凤绿无可辩驳,她的泪水在云麟枯瘦的臂膀里决堤。

她委屈,她心痛,她害怕,她忧郁……此刻所有的情感都爆发了,在她颤抖流泪的身体肆意生长。

她知道,此生她注定无法尽孝。她也知道,这个她一生亏欠最多的男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包容她,原谅她。

这一生的债,她还不清了。

入夏之后白昼长了起来。

凤绿从怡心殿里出来,尽管已是旁晚但天色还很亮。

她行色匆匆赶回自己从前住的漪莲殿。

果然!一进前厅她便听到弗离的哭闹声,只见左延坐着把小弗离搂在怀里,七叶夫人和荨翁正想着往弗离的嘴里塞药丸。

众人看见凤绿回来,分了神,弗离得空挣开左延的怀抱朝着凤绿一摇一晃地冲过去,苦哑的嗓子喊道:“母……后、后——”

弗离跌进凤绿怀里,一边哭一边含糊着:“母后……不、不要,伤心,有、有离儿在——”

凤绿心疼地无以复加,也哭了起来。

于是整个画面便是凤绿和弗离抱着哭成一团,站在一旁的七叶夫人也被这伤心的娘俩惹得泛起了泪花。

渐渐地,弗离的哭声低了下去,累得在凤绿怀里睡了过去。凤绿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在床上安顿好,才放下心来。

她回到前厅,打招呼:“有劳夫人、荨翁了,不知道离儿的感应可否消除?方才夫人给离儿的是什么药?”

“哪是什么药,不过一些安神的丸子罢了。”七叶夫人叹了口气,“丫头啊,有件事老身要告诉你一声。”

“夫人快讲。”

“老身和荨翁反复为离儿把脉,发现这种感应并非巫鸢残毒的症状。”

荨翁捋了捋胡须,补充道:“更奇怪的是,我们认为离儿的脉象有些奇怪,当初下毒之人可能不仅控制了剂量,还很巧妙地在巫鸢中加入了化解巫鸢毒性的红棉草,”

七叶夫人接着说:“红棉草的效用一般要两到三天才能显出来,所以你当时尽管为离儿解了毒,离儿还是昏睡了三天,但也正是这三天,使离儿未受巫鸢余留的影响,也就是没有失忆或性情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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