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寂+番外(41)
虽然他说话真的很难听,我却知道他是想把吃的都留给我,这人,自己都整整一天没吃东西了,也不知在逞什么强!
见我不动筷子,他便又喝我:“吃饭。快!”
……真是要死!我真的丝毫不能反抗他命令我!难不成我骨子里跟他一般欺软怕硬
不知坐了多久,我们终见到了老方丈。他不问来意,便对陈齐说:“施主所求之事,必然成真。”再看看我,却又皱眉道,“这位女施主……”
陈齐也看向我,问道:“她怎么了但说无妨。”
老方丈叹道:“这位女施主,乃是施主你命中的劫数,不可化解,望两位施主各自为善。”旁的没有多说半个字,便隐去了帘子后头。
那晚风大,我们裹着小师傅赠予的棉被一路摸黑下山道。来时不觉风景美,去时才有闲情逸致,看着我们脚下云雾飘飘,真似在仙境一般。
陈齐忽然很认真地对我说:“方丈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更不会放在心上。”
“呵,你还惦记着那事儿呀?我早忘了。”我才不是他的劫数,他才是我的劫数!
“嗯。那自然最好。”他笑得腼腆。
一阵风吹过来,我两同时将棉被裹紧了些,他说:“兰豆豆,你为什么陪我上来”
为什么?我还想问呢!
“被鬼迷住了行不行?”
他笑笑:“行。”
第 27 章
原本我也不愿信那鬼神之事,但老皇帝真的好了。
宫里传出来的说法,是因为太子放了自己的血做药引,还舍命为皇帝试药。为此,民间无不颂扬太子孝感动天,马屁拍得更响亮的,还有好些辞藻,我才疏学浅,复述不出来。
知道陈齐跪上了神寺的同学都替他不值,他自己却不以为意。
“我老子病好了就行,管他谁的功劳!”他依旧叼着根狗尾巴草,仰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抖着腿晒太阳。
只那么一霎,我觉得陈齐很不一样,跟京城里所有的人都不一样。甚至我在怀疑,他表面下藏起来的,或许是另一个自己。
皇帝病愈,他便不如前几日那般死气沉沉,愈发放纵,上课时又开始踢我椅子,午饭时还会抢我碗里的肉吃。
我想要打他,他竟伸脸过来给我打:“来来来,往这儿打,现在我老子病愈,自会给我撑腰,最好打得公孙临被革职才好!”
好吧,又拿二叔要挟我。可我又好像习惯了被他要挟,确切的说,我习惯了与这人相处。我与京城格格不入,陈齐似乎也不属于京城,他的性子,倒更应该属于江湖。
有时他也会发疯,正上着课,将我头发扯过去,问我:“兰豆豆,你想不想做王妃”
“老子不想!”
他却笑道:“那赶巧啊!我也不想做这个王爷,要不咱俩私奔吧?”
又来了!拿一天不作死是不是就全身不痛快?
我狠狠往他脚上踩,他怕惊扰了先生,疼得脸都绿了也不敢出声。
我以为他会就此收敛,却并没有。第二天一早,他把一个巨大的木箱子放在我桌上,一件件数给我看:“你看这些,这是我老子赏给我的珍奇物件,我全部换成了地契,皆是良田;还有这,这是商铺,一百多家,全都是当街旺铺;还有这些银票,还有这个,这是我那粮油的买卖……”
我摁住他的箱子:“你跟我看这些干什么?不就一堆臭钱吗?又什么好炫耀的”
“咱昨天不是说好了,要私奔吗?”
“滚!老子什么时候答应带你私奔了!”
他振振有词:“你昨天虽打了我,但我想打是亲骂是爱,你定是默许了!这些年我苦心经营,攒下的钱足够我俩骄奢淫逸十几辈子了!跟哥走,哥让你顿顿撑到吐!”
“陈齐!”我真的是生气了,“你有病吧?老子打死你!”
我只以为那些都是玩笑话,却不料他是当了真。
从那以后,他天天给我带吃的,有时有地瓜,有时有甜酥,但一定都会有一只烤鸡。
宣王世子也暗中向我探听过心意,我问他:“你怎么那么多嘴?”
他“嘿嘿”一笑,道:“大家都是同学嘛!相互关心关心,很正常的。”也有一次,他很认真的对我说:“其实献王这人挺好。至少跟你挺合适。”
哦!原来我在他们眼里是那样的人么?就只配得上陈齐这小混蛋
这明明就该只是个玩笑,却愈演愈认真,我看见陈齐也不如以往坦荡,甚至有点畏缩。他似乎很不在意,反而更加猖狂,自己东西掉地上了也不会捡,只会跟个女人似的朝我撒娇:“豆豆,帮人家捡。”可恶心死我了!
吃午饭时也凑过来,为此我俩还打过一架。他一坐过来,其他同学就很自觉地让开,我揪住宣王世子陈程的袖子:“给我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