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渣一次就从善(17)
齐曜咳嗽了几声,“在二楼左手边第一间书房里的三层柜子第二层。”
路遥起身,走向了书房,走进书房案几前,她有些怔愣。
除却了角落林立着的书架,正中央是一个檀木案几,笔架山上挂着许多毛笔,案几的一边对着几沓字迹新鲜的宣纸。
她低头打量了下他的字迹。
路之遥咋么了下嘴,这字,好像差点意思。
不过,他看来一直在苦练书法啊,有几只毛笔明明笔筒崭新,但是笔尖的毛已经有些稀疏了。
路之遥不再多看,转身想走却撞了下桌子,瞬间,一沓纸瞬间掉在了地上。
她吓得环视了一圈周围,连忙弯腰捡了起来,却陡然在案几下的底层柜子里看到了一张照片。
有些眼熟。
路之遥抽出来打量了下。
照片里的少女握着一副长长的书法作品笑着,黑发拢在耳后,显得乖巧可爱极了。
路之遥蹙眉,这不是她十二岁参加比赛的照片吗?
齐曜难道……
路之遥愣了下,难道他暗恋她?
虽然路之遥也觉得自己魅力很大,但是齐曜暗恋她这个事情,她觉得十分不可接受。
毕竟,她和他除却早些年是邻居外几乎没什么交集。
而且,系统显示的好感度不是0吗?
路之遥皱着脸将照片塞了回去,把纸放回桌上,心不在焉地走到柜子前找出了退烧药。
她倒好水冲好药下了楼。
看着躺着的齐曜,路之遥心里感慨:没想到你对我有非分之想啊,嗨呀,早说嘛。
路之遥清了清嗓子,露出了十分温柔的表情。
她甜甜地道:“大郎,起来喝药了。”
作者有话要说:遥遥:都怪我太迷人
第9章
“白景,你这字还是虚浮,虽然字型不错,但写得实在是太糟糕了。”
年纪约莫五十多的男人穿着简单的汗衫裤衩,面上表情严肃,精神十足地指点着齐曜,“白景,就你现在这个程度,还是要得多练!”
齐曜握紧了笔杆,最终只是点头应允,“会的,爷爷。”
齐爷爷极为不满似的拍了下他脑袋,瞪着眼睛,“每次都让你多练你就说会,你到底练到哪里去了?!”
齐曜扯了下嘴角,垂眸,表情晦涩,“好。”
齐曜有时候也觉得,面对爷爷让他多练的要求,除了说“会”还能说什么。
因为,他真的从未偷懒过,一直一直。
齐爷爷皱着眉“哼”了声,起身出去乘凉了。
他是个保守传统的人,保守到认为练字绝不能在太好的环境里,因为舒适的环境会磨灭人的心知。传统到直到现在还执着地给子孙起表字,且称呼其表字。
齐曜的表字是白景。
曜,太阳的别称,白景,亦如是。
齐曜从小就由爷爷教导抚养,握毛笔比握筷子更早,看书发帖比看拼音册更早。在接受这样的启蒙下,齐曜的书法技艺也是日益精进,从小时被书法界的长辈们抱着极大的期盼。
但是在这样的期盼下,齐曜的后续表现并没有这么出色。
他主练狂草,狂草最为优美潇洒,但他的草书总显得风骨不足,缺少意境。
齐曜向来优秀,无论是学业亦或是运动,他除却超出常人的天赋外,更有无穷无尽的努力来支撑着他优秀的人生。在十三岁以前,他的世界简单到只有努力即成功。但十三岁以后,他发现了世界普遍存在却又不为人道的真相。
“嗒——”
一颗水珠滴落在宣纸上,很快就将纸上的墨汁晕染开来。
齐曜仍保持着端正的姿势写字,身上的衬衫紧紧贴在他后背,大片汗水浸透了他的身体。
他完成作品的最后一笔。
下一秒,这个作品被仍在一边,成为了废品。
齐曜嘴巴干涸,面色苍白,眼中的纸笔变得恍恍惚惚起来。
再一睁眼,他却到了一张笑得过分甜美的笑,褐眸睁得很圆,藏着许多的心思。
“你没事吧,吃药啊。”
她这么说。
齐曜扶着沙发坐起接过杯子吃药,脑子像爆炸了一样无法思考。
路之遥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脸上挂着点怪异的笑意,想说什么却又不说。
齐曜不舒服得很,倒是顾不及多问什么,只是道:“今天我应该练不了了,你先回去吧。”
“你现在这个状况不太好啊。”路之遥使劲儿眨着大眼睛,很是殷勤地道:“要不要我来照顾你啊?”
齐曜本想拒绝,话到嘴边,也还是点了点头。
路之遥可看不出来他的犹豫,她看了眼手机,“我看时间差不多了,你饿不饿?”
她自信满满地又道:“饿的话,我叫个外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