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色袭帝心(90)
昨日长懿大长公主没发现小郡主的异状,怕是天色太暗,看不清楚的缘由其一,又被小郡主一顿哭给弄懵了,没有注意到才对。
女孩清醒过来,似乎有所察觉,秀长的黛眉紧蹙,纤细的指尖轻轻抚摸带有痛意的唇瓣。
唇瓣无声翕动了半天,过了一夜,舌尖的酸麻还未褪干净,好像加重了一样,没吐出半个字。
荀澈留意到凡月凡星停住了手,迈步走过来,眸子望到纤背靠着床栏,穿着轻薄素色丝罗单衣的女孩,男人凤眸扫过一丝异样。
四月天气虽然不算凉,但长懿没敢给女儿乔南阁停过地龙,昔昔入睡前,都会派人烧一会儿,留个余热给女儿用。
因此,昔昔换下稍厚的素锦单衣,穿上了有些轻薄的丝罗。
从荀澈的眼底可以清清楚楚看到,他上次堪堪过一眼的绿色抹胸,这会儿完完全全,半遮半掩的呈现出来,女孩细肩上的系带他都看清了。
荀澈坐在床边,女孩刚才细指一直轻颤抚摸唇瓣,感觉床往下一沉,回神见到荀澈。
昔昔清眸流露出几分无声的控诉,柔躯还未来得及躲避到床内,荀澈眼尖注意到女孩的异状。
男人凤眸瞬间神采奕奕,轻笑出声,长指强势掰过女孩的下巴,语气暧—昧不明,
“原来昨日澈哥哥不小心多用几分力道,昔昔就受不住了,确实让朕意外。”
男人避退凡月凡星,又不要脸扔下让昔昔气的打颤的话,
“不过也无大碍,以后多来几次昔昔就习惯了,澈哥哥尽量控制住自己,怜香惜玉,顾着昔昔。”
昔昔闻言,也不顾舌头的痛意,“你……无耻。”话落,女孩痛的“嘶”了一声。
荀澈臂膀揽过昔昔,将女孩的小脸凑近自己面前,薄唇温柔摩挲女孩轻肿的唇瓣,大手轻轻带过女孩发颤的玉背安抚,
“朕这样做,昔昔是不是就不会痛这么厉害了。”
男人松开女孩,让凡星凡月给昔昔梳妆打扮,薄唇勾起悠然自得的笑意,看着昔昔皱着眉头用完早膳,想至自己的目地道,
“澈哥哥今日来,想让昔昔亲笔写下凤谕,朕让朝中的大臣写下几份不同的谕词,吩咐女官抄好带给你,昔昔待会看看哪一份合你心意,亲笔眷抄下来,澈哥哥带回宫里。”
昔昔听闻,螓首扭过来,清眸怔怔望着笑意得逞的男人。
女孩心好像被重锤砸了几下,突兀揪起来。
女孩口息微滞,眉宇难掩惊骇之色,毫无疑问,此举又是荀澈有意为之的陷阱,还是让昔昔难以挣扎的天罗地网。
昔昔几乎不假思索拒绝,唇瓣无声动道,“澈哥哥,不行,这不合规矩。凤谕是皇后册封后才刻印的,现在为时尚早。”
绝对不能让荀澈得逞,凤谕一出就是告诉盛京的权贵世家,她是板上钉钉的皇后,想要逃离荀澈身边,昔昔连借口都无法找出。
不怪乎荀澈的行事让昔昔又一次惊慌,凤谕是本朝历代皇后亲笔所书写教导警戒之词,印上私印小章,再由内宫监刻印出来。
总管太监领着小内侍,传天子旨意,将凤谕戒词刻印到诰命夫人的卷金轴上,从超一品到末八品,无一遗漏,象征做众人表率,母仪天下的意思。
及笄礼上众人都亲看元景帝给静南郡主赐字,凤谕赐下去,印的是静南郡主的小印,不该知道的权贵家眷也会知晓,元景帝要迎娶为长懿大长公主之女为后。
荀澈闻言,踱步到坐在圆桌边的昔昔跟前,掌心有意摁住女孩纤柔的柳肩上,语气不容拒绝,薄唇轻启,
“昔昔给澈哥哥提规矩,规矩是何物,朕从来不知道,合不合规矩,只有澈哥哥说了算。”
男人长指挑起女孩耳边的发丝缠绕把玩,又道,
“昔昔也该明白,澈哥哥逼你到这般处境,你心里怎么想的,难道朕不知道。事有轻重缓急,在澈哥哥看来,凤谕此事重于一切。昔昔非写不可。”
昔昔抬眸怒视男人,眉目微寒,
“澈哥哥既然知道静南心中所想,为何强逼至此。凤谕我绝不会抄,你再逼迫也无用。”
本来颇有气势的一番话,昔昔因为痛意,说话不敢用力,语调含糊不清,声音更显娇软,没有半分威力可言。
荀澈闻言,薄唇漾起的笑意令人心颤,“昔昔再多言也无用,澈哥哥知道你年岁尚小,尚未通情懂事,朕也不会计较。朕明言告诉昔昔,哪怕是强扭的瓜,朕都有法子把它变成甜的。”
两人正僵持不下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宫娥给长懿请安的声音,昔昔吓得连忙站起身来挣脱男人的手,却不及身后的荀澈动作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