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来时的路(38)
时敬谦作势掏出手机,表情凝重,“很严重对吧,我帮你叫个救护车,你的紧急联系人是谁,你姐姐吗?”
“那个,我下次不敢了。”许轻林就差举起手投降了,“你把她带走吧,赶紧走。”沈乐理惹不起啊惹不起,身边有座大尊神,活脱脱一个没感情的地狱使者。
时敬谦冷笑了声,收起手机准备出去,但感觉这样不解恨也无法让他长记性,便又退回来了,把沈乐理之前给许轻林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杯拿走,“你就渴着吧。”
许轻林:……我有句操不知当讲不当讲。
正当许轻林满腹牢骚又不敢发时,只听见脚步声在门口停下,第六感告诉他大事不妙,然后眼睛一闭,再睁开,房间“咔”的一声,眼前瞬间一片漆黑,时敬谦也随着推门而出,留下句,“带走了。”
靠,他把房卡也拿走了……
“带走了”三个字,嚣张又绝情,还带着些得逞的笑意和挑衅,让你带走的是沈乐理不是房卡啊哥,没水喝就算了吧,还看不见,真的是两眼一乌黑什么都做不了,连点光都给不留下。
——
沈乐理从许轻林房间出去,坐电梯下楼,来到酒店大堂拿东西的时候,正好碰见收工回来的众人,大家纷纷笑着同她打招呼。
“沈医生,还没休息啊。”
“沈医生,许医生情况如何?”
……
沈乐理一一笑着点头应下,“许医生已经涂上药休息了,大家不用担心,明后天就能继续正常工作了。”
“那就好,沈医生辛苦了,要我们帮你拿这个大箱子吗?”
沈乐理晃了晃箱子,便知晓元明清给她带的东西是什么了,笑笑说,“这东西挺轻的,不过可能需要你们帮我摁一下电梯。”
“沈医生住几楼?”
“五楼,谢了。”
“不客气。”
总觉得一切像是被安排好的一样,但又察觉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
沈乐理回自己房间取了唇膏,心里想着她这个唇膏的颜色可是会随着温度的变化而发生改变,也不知道时敬谦知道之后还会不会用。
准备推门出去的时候,时敬谦突然闪了进来。
幸好还没拔房卡,否则看不清来人真的会吓一跳,沈乐理的手覆在扑扑跳的胸口处,不自觉的嗔怪道:“干嘛要突然闪进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进贼了,吓死我了。”
时敬谦用手背微微碰了下她的额头,笑道:“可不是跟做贼似的,要是被人看到了,保不齐你会揍我。”
沈乐理摸摸他触碰过的地方,那里还停留着他手背的温度,小声埋怨道:“我有那么暴力吗?”
时敬谦此时已经坐到了沙发上,准确的说是坐下后后仰在沙发上,双手叠在腹前,一只腿翘起来,妥妥的大佬坐姿,听到沈乐理的嘀咕声,笑的有些无奈,“那怎么办呢,谁让我从小就怕你。”
沈乐理撇嘴。怕她?她不信。
“对了,唇膏。”沈乐理掏出唇膏递给他,“那个我得说明一下,这个唇膏……”
时敬谦压根就没给她说话的机会,接过唇膏看都没看就揣进兜里,反而抬眼望向她,问道:“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他的眼神,极为专注郑重,沈乐理微微撇过头不去看他,望着远处,也没怎么思考,回道:“大概是有工作。”
闻言他突然笑了声,是那种略带自嘲却又无可奈何的笑,低低道:“沈乐理,你没有心。”
沈乐理一本正经的回,“没有心我就死了。”
她这呛人的回答,也就是时敬谦了,还能笑出声,还是那种无比愉快的笑声,愉快到眉梢都藏着笑意,一面笑着,一面偏头去看沈乐理,“沈乐理,你大概不知道,我就喜欢你这股儿呛人的劲儿,独一无二,十分有趣。”
沈乐理幽幽转回视线,依旧面无表情,“那我是不是还得谢你的知遇之恩?”
“当然了。”他一挑眉,那语气,极其的理所应当。
“怎么谢?”
“让我好好想想再告诉你。”
沈乐理打了个哈欠,一脸倦容,走过来坐到他一旁的沙发上,倚在那儿,闭上眼睛,恹恹儿的,问道:“所以,你为什么来?”
“探班。”
“探谁的班?”她倒是警醒,立马睁眼看向他。
时敬谦挑挑眉,故作神秘,就是不说,那表情好像说“你猜”。
沈乐理没得到想要的答案,也懒得猜,不停地打着哈欠,眼泪都要出来了,软绵绵的抬手挥了挥,没什么精气神儿的说道:“时小过,别拿我当智障,大半夜的,探班这个借口你骗十岁小孩都未必信。”
时敬谦起身站起来,看到她歪在沙发上一副快要睡着的样子,微微弯了弯腰,俯身看她,笑道:“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