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嫡女:冷王虐妃(804)
我轻叹了一口气,也接着深吸了一口气,“影儿,你听着,在我还是童馥华之时,你待我不薄,算得上我也曾受你师承,看在你我还有这么一段缘分之上,我会力保你,留你全尸,好让你可以追随你那五爷而去,希望你下到黄泉,不会让自己再犯这种愚蠢的错误。”
我扬了手,身后的两名狱卒己端着手里的毒酒向影儿走去。
影儿眸中的泪水淌过面颊两侧,颤抖着身子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只因受了伤,连爬几次终未站起。
两名狱卒狠狠的抓住了她,她在狱卒的强迫之下挣扎,不肯喝下那杯毒酒,到了此时,我不知她还在挣扎什么?
那一刻,我亲眼看着狱卒手中的那杯毒酒直直的倒入她的喉中。
我收紧了袖中的指尖,这是我第一次亲眼看着自己逼死一个人,这种感觉,我要记住,我要深深的记住。
只有这样,我才能活,我身边的人才能活。
顷刻间,影儿的唇边溢出了血水,再也撑不住,朝地上倒去,瞪着腥红的眼睛两手抓着地上的干草,一点一点的揪紧…
临走之时,也正是影儿临死之时,我留下这么一句话,也正是影儿这一生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下一世,不要再做这般痴傻的女人,也不要再爱上五爷这样的男人。”
仿佛在这一刻,我的心里开始能够理解战天齐了。
能够理解他为了保护自己想要守住的人,想要守住的东西,扼杀掉身边所有的危险而不得不逼迫自己去做一些违心残忍之事。
然而在经历这些违心残忍之事的心境之下,也会慢慢的远离自己最初的那颗心。
就这样慢慢的走远,慢慢的走远…
那一夜,我彻夜未眠,坐在床沿上整整一夜,直到白光潜入我的殿中,几名奴婢推门入内伺候,我才有了一丝感知。
“有消息了么?”我问推门而入的奴才。
其中一名奴才回了我的话,“回夫人的话,还没有。”
我低了眸,再问,“太子爷可有回府?”
“也没有。”奴才仍是低声回我话。
我感觉到我的身心终于忍不住颤抖了,可是我还是要再问,“多长时间了?”
“己经过了一夜了。”
己经过了一夜了,这名奴才的这一句话反反复复响在我的耳边,久久不能散去。
终于在午时传来了消息。
我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仍还是在听到这
个消息后,晕死了过去。
纳兰珞坠落竹青山,虽然找回了她,但这一辈子都无法再唤醒她。
纳兰珞成了活死人,可怜那纳兰太医夫妇,老年得女,风烛残年,两鬓霜华,老天还要这般残忍的对待他们。
纳兰珞回到纳兰珞府的那一日,我也同去了。
我看着纳兰珞被人抬入纳兰珞,安静的躺在床榻之上,任两老人如何呼唤,她都没有任何的动静。
泪水湿了我的面,痛占据了我的心,我迈着艰难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出的纳兰府。
马车一步一步远行,可那心里伤痛却依旧在加据,灼烧着我的心,我依在战天齐的怀里。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抱着我,这种静静的温暖之下,我亦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痛苦。
“对…不…起…”我痛得连这三个字都没法说得清楚。
他紧着我的身子,我掩面在他怀里痛哭了起来,
情绪难以自控,胸前呼吸起伏越来越不稳。
直到胸口传来一丝力度,我又再一次晕睡了过去。
睡了有多久?仿佛睡了很长时间,长得连我自己都不想醒来。
也不知是什么在催促我,让我醒来,也许是鼻尖一直围绕的花香,还是那温润的阳光,又或是每天每时每刻身边的声声呼唤。
所以,为了花香,阳光,还有呼唤,我决定醒来。
睁眼的时候,阳光正明媚,鸟语花香,还有好多熟悉的面孔。
“蝶衣姐姐,你终于醒了。”说话的竟是晋婉,我留意到了她右手拇指上的玉扳指,那玉扳指正是象征着她如今的身份。
晋婉的身边当然离不开左荣立,左荣立己不是从前那个身披铠甲的将军了,现在他,除了将军的豪气犹在,脸上还多了许多的笑容,我记得他曾是一个不
爱笑的男人,看来这一点也是让晋婉给逼的。
他们的孩儿乃西楚王,那我眼前的这两人,一个不就是西楚太后,另一个自然是西楚太上皇。
“姐姐…”接着在我左侧,唤我一声姐姐的是林绡,身边还跟着一张恬静且又透着幸福的脸,是梓桐。
我的眸光停在了他们双手紧握之处,梓桐如今己梳着为人妇的发髻,想必他们之间的好事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