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嫡女:冷王虐妃(568)
此时的自己究竟是怎样的一番模样。
我面上的冷笑一点一点的僵住,袖中的双手之上开始有了尖锐的痛意。
我似乎一瞬间开始从方才那些愤然与绝望之中清醒过来。
在看向面前这个眸中对我泛着陌生的男人。
我开始无法面对他的双眸,我颤抖的垂了双眸。
“华蝶衣,你骗不了我的,你不是这样的女人,不是…”他沉沉的声音如寒风一般袭过我的耳膜。
我抬眸看向此时战天睿眸中的陌生与悲痛,再加上方才自己因战天齐而情绪混乱而说出来的话,我的一字一句都像是在他的心口上戳着血淋淋的洞。
我心下有了不忍,可我想到,也许这就是让他离开我的最好方法。
我收敛起内心的那些复杂且又不忍心去伤害他的情绪,重新刚硬了心肠。
既然话都己经莫名的让我说出了口,出口的话,不管你是什么样的原因,那都是出自我口,发自我心。
然而此时我与战天睿局面,我若有一刻半刻的心软,以后于他于我,都只会是烦恼无穷。
我心中痛得得似被一把刀狠狠的绞着,却不愿在战天睿面前落泪,极力忍耐着对他说道:“我是,我就是这样的女人,所以我的男人也只会是这战国的王,永远都是。”
然而我真的是么?
我自己都不知道,当我失去这一切的时候。
我己经无力去想像未来会是怎样的天空,而这片天空内是否会留给我一片云彩。
我乱了,真的乱了,乱得连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权力,身份,地位,金钱…
这些于我来说,十几年来,我从未丢失过。
而如今一旦丢失,就是全部,然而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此时战天睿的眼中也有了变化,他眸里的惆怅和失望浓密如初冬时节的大雾,迷迷茫茫,重重阴翳在他眉眼周遭。
他低声悲伤的开了口,“我懂了,我也不会再来了,你自己珍重…”
他走了,第一次在我面前,愤然的走了,他走的时候,眼中的眷恋和伤痛,直欲摧人心肠。
我几乎不敢抬头看他的目光,直到他走出门之外,我的眸光落在了他绝望的背影之上。
那道背影也渐渐在我眸中沉坠了下去,只余无限伤痛,就像今晚这无边夜幕一般,黑暗到让人沉沦,让人害怕,让人悲痛。
安静的屋里只余我一人,我抱着头缓缓的蹲了下来,躲在桌角的一侧。
泪水就如珠窜般悄然而落。
我这是怎么了?
为何到现在我还是如此沉不住气?
战天齐要娶晋婉,为什么?
来这里带我离开的就不能是战天齐,又是为什么?
这才半月,我与战天齐之间的话都不做数了么?
还是从一开始我就错了,还是我高看了我与战天齐之间的这分情意?
不,西楚王曾以身份相逼,战天齐也丝毫没有妥协。
所以我不相信,他会真的想娶晋婉,这期间一定是有些事情他不能左右。
天子之位,一个念头闪入我的脑中。
我似乎恍然明白了,这世间也只有这个位子能让战天齐妥协,能让他去背弃与我之间的承诺。
我抬手轻轻的抚着小腹,我轻轻的告诉腹中的孩子。
孩子,你一定平安的出生,一定要。
你的父亲可以不要我,但他绝不能不要你这个亲生骨血。
只要你能平安长大,平安的回到你父亲的身边,那就够了,娘亲也该知足了。
战天睿真的离开了。
由于备在屋里的酸枣己空了,我便与云雀一同前往后山,想要去三日前战天睿采摘地方看看是否还有酸枣可采摘。
当我们走到后山之时,并未见着酸枣,却让我们看到了战天睿那半月居住的茅草屋。
我实难想像,一个金贵王爷竟然能居住在此半月之久。
茅草屋内什么也没有。
“九爷这些日子就住在这里么?我只知道住在这
后山之中,却从来不知道他竟然就住在这茅草屋中,连一张床也没有,九爷每晚是怎么睡觉的,难道就睡在这些茅草之上么?”云雀含着心疼的一语。
我没有回答云雀的话,只是觉得心里苦涩连连,伸手提起一张破桌子上的茶杯,一片茶叶也不见。
我知道战天睿向来爱喝茶,而且特别挑剔,若不是上好铭茶,他看都不会看一眼。
而如今,他竟然可以清水自饮。
云雀一边扬手挥着灰尘,一边说道:“这茅草屋四处都有洞,这些日子正着倾盆大雨的时候,可怜的九爷又是怎么住过来的,我真不敢想像九爷会住在这种破烂不堪的茅草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