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嫡女:冷王虐妃(319)
他正俯首在书案前,右边的肩膀微微颤动着,手下持着笔正在飞速写着什么。
我轻轻的迈入殿中,春兰跟在我的身后。
我一眼便看到他一身单薄的坐在案前,一直在埋着头,好似没有察觉到我的到来。
虽然殿中有炭火正旺,方觉不冷,但他终是这般熬夜下去,必定会熬坏了身子不可。
果不其然,我的心念刚放下,耳边便响起了他几声掩嘴低沉的咳嗽声。
我心上一紧,连忙将手中的热粥递向身后的春兰,赶紧上前从衣架之上取了披风给他披上。
他回眸轻轻的看了我一眼,伸手紧了紧我放在他肩头的手。
“外面冷,你过来做什么?手都冻着了。”
我笑笑,正欲要开口时,又见他收回手掩嘴轻咳了几声。
我轻轻的抚了抚他的后背,心疼道:“爷还说我呢?身子都犯咳了,也不知休息一下。”
“手头上还有事没忙完。”
轻咳止住了,他放下手中的毛笔,微微晃动奏折
,想让方才落下的墨迹吹干。
“你手头上的事,我也帮不了你,只能为你做这些,停下来喝点粥吧。”
我伸手夺过他手中的奏折,替他晃干,让身后的云雀奉上一碗热粥至他的面前。
他这才回头看我,眸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惊喜。
“你熬的?”
我点头,继续替他吹干手中的奏折。
他依旧笑笑,回眸抬手将碗中的热粥尝了一口。
又接着嗯了一声,又故意叹道:“这味道我可是天天都在盼着啊!”
我手上一顿,只觉得内心微微一颤,唇边敛了笑。
“是我从前没有做好爷的妻子。”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凝笑看着我,“与你说笑的,看你这着急的模样。”
我也抿唇笑笑,他这才继续喝着粥。
而我的眸光也无法控制的落在了手中的奏折之上
。
上面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重重的撞入了我的心里。
正当我抬眸看向他欲要说什么的时候,他竟先我一步开了口。
“西城地龙翻身,山林房屋都尽数倒塌,整个西城上万百姓死伤无数,苦不堪言,父皇为了此事己是焦头烂额,太子战天麟自动请缨前去援救,己达数日,虽然民心己安稳,可却遇到了更加严重的问题。”
“爷所说的可是我朝的财政问题?”我带着顾虑的问道。
待到手下的热粥喝完,春兰退下之后,他饱含忧虑的一叹。
“半年前的北漠一战,虽是收复失地,大胜北漠,但是朝廷也拨下了不少钱财让边疆的百姓重振家园,还减了他们三年的赋税,现在国库己见空虚,此次西城又需大量钱财救济,朝中大臣己是束手无策。”
朝中国库己是濒临空虚,那西城遭受天灾,百姓
落难,要在极短的时间内筹备赈灾款,着实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微微抿唇,伸手附上了他的手,紧了紧,“爷也不必太过担心,我朝能人无数,定能想到一个万全之策来解决此事。”
他只是深深看我,明犀目光似不放过我脸上一分一毫的变化,可又不语,根本无法猜测他的心中在这一刻,到底在想什么?
我有种被他的目光迫得有些难受,欲要转眸不再看他时,他突然唇边噙着一丝莫测的笑意。
“叫我天齐。”
“天,天齐?”我心上聚然揪紧,连唇边的话也开始莫明颤抖。
他迫近我,强烈的男子气息笼罩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以后就叫我天齐,不许再叫我爷。”
他竟让我唤他天齐,竟是与纳兰珞一般唤他天齐,这是何意?
“可是…”我微微蹙了眉,带着一丝为难。
一句话还未完,他便低斥一声,加重了语气。
“可是什么?往后没有可是。”
“叫着爷己经习惯了,我怕难以改口。”我微微垂了眸,面上己经袭上一丝羞涩之意。
“难也得改,现在就改。”他的声音又加重了几分。
我抬眸看向他,他的眸光既然比任何时刻都坚定明澈,还带着一分我从未见过的执拗,细细一看,倒像个置气的孩子。
我己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在心底深深的吸了口气,轻轻一唤,“天齐。”
他此时眸光中的执拗己散去,眸光越来越灼热。
我终还是有些不适,只能再一次在他面前低下了眸。
突然腰间一紧,他的手臂绕上我的腰。
我猛然抬眸,他正俯脸看着我,冰凉的指尖在我额前缓缓揉抚,忽地他眸间有光芒一掠而过,俊脸上
顿时笑意深深。
我己察觉到他欲要做什么?
就在他俊脸逼近之时,我心中一紧的用手抵住了他的胸膛,带着羞涩的说道:“这可是在书房,春兰还在外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