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羞微微甜(40)
她会找一个隐蔽的角落,可以看到谢涔去打水、上厕所。每天她偷偷穿着顾商的校服,只能偷偷看谢涔十分钟。
一切都如往常一般进行着。
直到这一天,一切都打破了向微的计划。
就是很寻常的一天。
谢涔依然在十三中,封闭式学习。木棉花开的很旺,枯瘪的枝球把整个绵绵紧紧的棉花包得含苞欲放。
也是这天。
宁姿和向茂为了巫泉市的事情彻底爆发,忍了三年的事情又因为一件事瞬间导火一般,两个人在家里大吵一架,摔盘子,砸翻桌。
最后,宁姿忍无可忍,控诉向茂这几年来的虚与委蛇。
而向茂则是坚持着自己的想法,“巫泉市这个人已经要没了!你难道不让我抚养自己的女儿?我已经十五年没照顾她,现在她母亲没了,你还不让我养她?”
“我不管,”宁姿坚持己见,“你随便把她送给亲戚,或者福利院,我不可能替你养。”
“这事不好商量,”向茂怒道:“如果你连一个无辜的孩子都接受不了,那我也没办法接受!”
两个人很快的又吵了起来。
主要还是宁姿,忍无可忍,重重地扇了向茂一耳光,“行,要养你自己养。我们离婚!”
“那象崽呢?”
“你还好意思问这个,”宁姿冷笑道:“象崽跟着你。”
向茂惊愕住,蹙眉,沉下声音,“你不要象崽?”
“你想让我看着你把所有家产都继承给你那个野女儿?让你们去过快活日子,我和象崽相依为命是吗?”宁姿蹙眉,声音拔高几分,“我看你是做梦!”
向微躲在门后面。
悄悄地看着这一切。
宁姿吵之前嘱咐过她,一定,一定要把向茂另一半的财产把握住,不能被别人夺走。
可是现下,她感觉,她完全是去了思考一般,五脏六腑都疼,感觉好想吐。
呆滞而木讷地站在门后看着这一切,看着这个完整的家,即将面临着支离破碎,她却无能为力。
宁姿火速的就搬走了。
其实,后来才知道,宁姿是和国外的一个男人有了接触,已经搬走到美国和他领了证,还迅速的生下了一个小弟弟。
但向微不知道。
她现在只抓住了这一句,宁姿留下来的话,她要抓住爸爸的钱。她哭着求宁姿留下来,可是宁姿就摸了摸她的脑袋,什么也没说。
向微初一的生活算不上多精彩。
因为家庭的事情还消沉了一段时间,难以自拔,就连十三中也不去了。其中,她也想了无数个办法,想把两个人重新撮合。
但是宁姿就像铁了心一样,这不禁让向微想,她即将到来的姐姐,到底是怎么一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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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的时候,路边的花带着几分露水,杂草凋零,已经没有了夏天的盎然。
偶尔会有蚂蚁从草丛经过。
向微抱着书包盯着这些蚂蚁,偶尔会有点想念谢涔。他还不知道自己父母即将离婚的事,她想找谢涔,而她现在却连个手机也没有。
就只剩下自己简简单单地在这边看蚂蚁。
向微从书包里掏出几本书,会把木质的象崽书签拿出来看看,这样,好像还有人关心她,曾经有人在意她。
书签已经开始泛黄,被摸得起皮。但是她没有办法,向微感觉自己在黑暗中,必须要汲取一点点的温暖。
过了会儿。
天空就开始打雷,瞬间乌云密布起来。地上的残花也瞬间被吹得满地走,蚂蚁密密麻麻的,加快了移动的步伐。
她还在想,这样的人生,是否有意义呢。
糟透了。
她活的很清醒,但似乎迷茫又下一刻会把她席卷。
然后,点点的雨滴瞬间随着刮风开始往下倾斜飘落。
但是她没带伞。
“向微。”前面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你站在那干什么呢,下雨了。快来和我一起打伞!”
向微见赖以乐正穿着校服,红蓝相见,朝自己招了招手。向微犹豫了片刻,心下忽然软下了几分,有几分温暖注入。
她跑向赖以乐。
“怎么了?”赖以乐慢慢的抹干净向微的泪水,“是不是雨啊,都刮在脸上了,我帮你擦掉。”
这句话给足了向微面子和余地,她站在伞下,离赖以乐很近,后者还是鹅蛋脸,修长的睫毛,比几年前成熟而秀气了许多,白嫩清透。
“向微,怎么干站着发呆?”赖以乐把伞倾斜到她那一端,语气也柔软很多,“雨等会儿下大了,被淋到怎么办。”
“怎么了?”
“是不是肚子饿了,我等会儿把我的晚饭拿给你……”
忽然,赖以乐猛地感觉自己肩膀一重,对面一道漆黑的身影闪来。向微整个人扑向了她,两只胳膊都拥抱住,似乎在寻找温暖般,牢牢地拥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