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善男信女(25)
“哪……来的?”何知南气若游丝反问了一句。
“你他妈问我呢??沙发缝里扒拉出来的!你他妈背着我和谁搞了?”高鹏红着脸吼出来。
何知南见状吓了一跳,往后缩了一下,眼泪哗得就聚在眼眶里了,半晌哆哆嗦嗦委委屈屈说了一句:“你吼我?”
高鹏从来没这么吼过何知南,看着何知南受惊小鹿般的表情一时愣怔。却没想到何知南借机来了灵感,“噌”地一下愤愤站起,对着高鹏伸出手:“你先给我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啦!”
高鹏瞪着何知南,将手中的小包装袋重重甩了过去。
只见何知南用两只手指捏着左右端详,待发现是什么了以后,一脸嫌弃地甩开大叫起来:“卧槽沙发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你不知道?”
何知南坚决否认,同时惊讶又恐惧地翻来覆去念叨:“家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不会进来人了吧……什么玩意……”
高鹏冷冷瞪着她。却见何知南念叨了半晌,一拍脑门,说了一句“卧槽!”
然后拿起手机迅速搜了了一段聊天记录,递给高鹏。“喏,今年清明我回家住了,本科同学和她男友来北京玩,我就让他们住我这了。妈的……真脏!”
何知南骂骂咧咧起来,“沙发缝里都有……两个人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高鹏看了何知南递来的聊天记录,发现确有其事。缓了语气,半信半疑问何知南:“真不是你的?”
“怎么可能是我的!?我除了和你还能和谁啊!”何知南大声反驳,而后扑在高鹏身上紧紧抱住他,带着哭腔撒娇道:“你怎么会这样怀疑我!我只有你的,老公~”
“你可千万给我老实点,偷偷摸摸小动作别被小爷我抓到!”高鹏余气未消瞪着何知南警告。
抓到了怎么样?何知南笑起来,挤出两颗梨涡,一脸调皮。
然而此刻高鹏前所未有的严肃,他敛了所有表情,对着何知南一字一顿:
“抓到了?我会杀了你。”
我会杀了你。这句威胁深入人心。
很久之后,何知南在一个买醉的夜晚和另一个闺蜜提起这句话,把它当成了一个男人疯狂爱你的象征。而那时她的闺蜜早已不是孙涵涵,毕竟女人的友谊如果是在25岁之后才建立,其塑料的程度堪比义务卖的廉价耳环。
那时候的闺蜜与何知南一样,是律所刚刚入职沉迷晋江文学的无脑小秘书,听到高鹏的这句威胁,瞬间化了心,天哪。这是琼瑶剧一般激烈的爱情。
只是何知南咽了酒苦笑,都市男女,人人自危,怎么可能玉石俱焚?
瞿一芃在第二天上午接到了韩苏的电话。韩苏的声音带着几丝虚弱,似乎一夜没睡好的样子。他忍不住有些心疼起来,但一想到她昨晚势必又是熬夜加班了,又不禁恼火。
还没开口,韩苏就单刀直入说了:
“一芃,我们分手吧。”
"啊?”犹豫了一会儿,“……好。”
“呵?不问原因不挽留?”韩苏冷笑。
“有什么好问的。你本来也看不上我。”瞿一芃脱口而出,“你从来一心就想往上爬,韩苏你不是池中之物,野心我一清二楚,我庙小,容不下大佛。若你还有点安安心心过日子的样子,不会那么拼命工作。你去香港不就是摆明了想和我分手了吗?”
“……”
“怎么了?没话说了?”
韩苏突然觉得一切都变得无趣,无论是他的出轨,还是自己的野心,两个人不同轨迹的人势必背道而驰、渐行渐远。她现在听着瞿一芃一连串毫不心虚的指责,只想说这个世界上真不存在完美的受害人。
哪怕她现在怒斥就是因为你出轨了我才想和你分手的,瞿一芃一定也会在短暂惊愕后迅速反驳:如果你足够完美、足够关心我,我怎么可能出轨?
于是她揉了揉太阳穴,恢复了一贯温和的语气,轻轻柔柔说:
“……就这样吧。这个月我会回来取行李。”
“……好。” 瞿一芃也冷静了。
韩苏接着说:“一芃,都是成年人了,我希望我们好聚好散。”
瞿一芃愣了一下,调整了情绪,回复:“好……回家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糖醋小排。”
韩苏:“嗯…再见。”
邻挂电话了,韩苏又问了一句:“对了,一芃,我的手机号码,你备注是什么?”
“苏苏啊。怎么了?”
“嗯…没什么。”韩苏笑,岔开话题:“都分手了,要改备注吗?”
瞿一芃温柔说,“不改了。你一直是我心中的苏苏。”
“哈哈哈他真这么说?那他可是真无耻。”香港的秋天来得晚,中环的露天酒吧依旧衣香鬓影,韩苏穿着蓝色吊带连衣裙,和Alex坐在卡坐上,位置正好,能俯视整个维多利亚湾的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