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口是心非+番外(10)
熙宁用手撑住腮儿盯着窗外盛放的花儿,一边用手砸着手中的棋子。
她左想右想当真是想不通透,难不成这宋衍当真是天上掉下来的什么仙人,了却了凡心不涉红尘?
熙宁烦得很,这又坐不住,思量再三后现寻个清商作伴去了茶馆子里,好歹是听会子书,能叫人快活些。
只闻得那台上抚尺一惊,分明刚才还闹嚷着的茶馆顿时便安静了下来,座上是一位白胡子的老头,鼓着个金鱼眼睛在馆里看了一圈,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抿了口水,说道:“承蒙各位看官关照,现在咱们便开始说着了。”
“想必咱们大长公主诸位是不陌生的吧——”那老者又抿了口水,看着阁楼里人的反应。
“大长公主我们熟悉,那状元郎我们也熟悉!”
不晓得是谁嚎了这么一嗓子,此话一出台下便又起上了哄,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坊间的话本子流传的快,不一会儿便到了说书人的手中,王侯将相虽离市井远些,可就是隔得远了故事才好听。
依着门边的雅座上坐着位红衣的白面小生,额上系着一道红玉抹额,那小生身边站立着一位身着青衣的男子,两人面容皆是秀丽阴柔,并不蓄胡。
清商迈步欲寻小厮来转告消息,让那说书的老头子停下嘴来,却未曾想到熙宁对自己说道:“你莫去打扰,且看着他要讲些什么。”
熙宁从来听话本子只有把自己写得凶神恶煞的,未能想过自己的名字还能与宋衍的名字并提起来,想着自己好久都未来听过书了,顿时停直了背板来了兴致。
“今儿老生便给大家说道说道这事,想当日当今圣上钦点了进士老爷后便有了京城御街一景,那日里可真是人声鼎沸,大家伙可也都知道今年的状元郎可是风神俊朗得很!算得上是艳绝王都呐!不瞒着大家,就连老身家里的女孩子们也跑去那街上去挥帕子了呢!”
那白胡子老头不正经得很,他家的闺女敢问贵庚也起码四五十,怎地还要去街上和年轻女子去掺和一脚去?
竟然是这老头拿自己开了玩笑,茶馆里也就笑了一阵,骂道:“莫卖关子了,快讲讲这里面的故事去!”
饶是听说过有人用这般不着调的形容他,自己也用这个向他讨过话头,可再听到有人这样形容他后还是不免被呛到,眼前浮现出宋衍那张比冰块还冰的脸来。
说书老头用两根手指捻了捻自己的胡须,两只眼睛转了转,接着说道:“大家可知道,那日里宋大人的头上凭空多了一截桃枝?”
说完之后又卖起了关子停住了话头,讲面前摆着的小碗端起,啜了好些口之后才说道:“那可是咱们长公主送给宋大人的定情信物呢!”
这话本讲过许多回,可说到此时馆子内坐着的爷们娘子还是不禁得欢呼起来,为了维护这个场面,那个老者赶紧握住了抚尺对着小几一通砸去。
熙宁忍者眉梢的笑意要听那老人继续讲下去,只差将腰上的玉佩解下赏人,却未想到抚尺拍过,说书人正要继续说下之时,一个男声将其打断。
熙宁蹙起眉头,心想这人真是好大的派头,熙宁往门口一瞥便看见个身着金绶紫袍的男人,摇着一把折扇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茶馆,端的是风流倜傥逍遥狂狷的路子。
只见得来人手一挥,说书人的案几上便多了几张银票,那男子虽是笑脸,话中却带着些怒意,说道:“给本侯换个故事讲。”
那说书人心下大骇,不知道自己做什么叫小侯爷不爽利的事,算着时候他也应该是刚刚回京城,怎么一过来就要找自己的麻烦,老头一边思索着一边问道:“敢问小侯爷想听些什么?”
“将故事换做公主和本——”赵临川话未说完,便感觉有人拉了拉自己的衣角,往下一看才知道是乔装成男子的清商,再抬头去看,便看见了一身烈焰的熙宁。
赵临川咽下了还未说出来的一个字,向台上的说书人扬了扬手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赵小侯爷生的眉目疏朗,又带着那样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气质,想不扎眼睛都难。甫一进来便只吸引了众宾客的目光,谁还管得他说了些什么话。
熙宁看着赵临川朝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急忙挥手叫他离自己远点儿,赵临川却误以为是熙宁在唤他过去,只换了一步做三步走的架子,轻飘飘地跨到了熙宁的身边。
不好!
熙宁心里暗暗叫道。
大家伙的目光难从这般气宇轩昂的小侯爷身上移开,也便随着赵临川的步调看到了熙宁。
今日熙宁并未易容。
熙宁还没来得及将手中的折扇展开遮住自己的面容便已经有人将她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