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弃反抗一般向后倒去，将自己整个人都摔进沙发里，看向客厅天花板的双眼发直。

常人十来年的学习，在她这里……似乎只有不足十天的效果。

“神仙真的是……让我嫉妒得双眸滴血啊！”

“啊！我红眼病了！红得简直要滴血了！”

萧冉冉见她这一副自暴自弃又羡慕不已的眼神，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收回视线时继续看向面前摊开的习题册。

等到她效率极高地将一本习题册做完时，一旁的顾长歌已经从开始的不可思议，变成了如今的一脸麻木。

她张了张嘴，看着那本她最少要两个星期才能做完的习题册刚想说话，却听到一旁小包里的手机响了几下。

萧冉冉见状，便静静坐在一旁抬手揉了揉脖子等她忙完。

刚捏了两下，就听身侧想起顾长歌的声音：“冉冉，习题还做吗？”

她声音低低的，不似刚开始来时的欢脱，萧冉冉抬手揉着后颈的动作一顿，缓缓朝她摇了摇头：“休息一会儿，下午再做。”

“那……”顾长歌咬了咬下唇，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决心才开口问道：“可以陪我出去一趟吗？”

见她向来阳光明媚的一张脸此刻染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萧冉冉默了默，忽然抬手豪迈地一挥：“走！”

顾长歌：“……”

出个门而已，怎么被她这大手一挥，搞得更要上战场一样？

一路上顾长歌都很沉默，直到出租车停在一家酒吧的门口，她这才猛地回神，而后伸出两只软乎乎的小胖手毫不客气地狠狠揉了揉自己的脸颊。

一旁将这一幕看得一清二楚的萧冉冉：“……”

噫！

看着都疼！

结果顾长歌就像没事儿人一般，付了车费下车后，脸上又恢复了她惯有的高傲。

“走！”她抬手挽住萧冉冉的胳膊，朝酒吧的方向学着先前她的动作豪迈地挥了挥手：“姐带你去长见识！”

说是长见识，是因为萧冉冉从来没来过酒吧这种地方，更不知道原来喝醉的人还可以聚在一起发酒疯、扭屁股……

“那不是扭屁股……”顾长歌抚额，“那是disco。”

她说完，又朝不远处的台上指了指：“那叫钢管舞，是……”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萧冉冉收回了视线好奇发问：“围着一根棍子扭来扭去，那也叫舞？”

原谅她见识短，没见过这种的……舞。

顾长歌：“……”

萧冉冉继续道：“还有，她为何衣服那么短？不怕走光吗？”

顾长歌：“……”

突然就有些后悔带她过来了是怎么回事？

她拉着她的手刚想简单地科普一下，却冷不丁看到四周忽然安静的氛围。

这家酒吧虽是一家清吧，但偶尔也会安排一些人过来表演节目，显然今天安排的就是钢管舞的节目。

因为没有普通酒吧那么乱，是以酒吧里时不时穿梭着不少年少轻狂的脸。

顾长歌朝里扫了一眼，一眼就看到钢管舞结束演员下场后，另一边舞台上拎着大提琴缓缓出现的楚歌。

男孩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帅气的脸甫一出现便吸引了不少酒吧内男女的目光。

察觉到众人的注视后，他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忽然朝台下漫不经心地扫去，嘴角也漫起一抹痞笑，嗓音听上去很有质感：“大家好，我是楚歌。”

“咦？这个小哥哥是谁，长得真帅！”

“不太清楚，好像是酒吧新来的驻唱。”

“看着应该还是学生吧？”刚开始说话的女生忽然害羞地捧着自己的脸朝哪边瞥去：“会不会跟我们一样今年参加高考呢？”

“如果是的话，嗷……可以去问问他想报哪个学校吗我有个朋友想和他做校友。”

女生身边的人：“……”

大型“无中生友”现场？

“我就不一样了！”另一个女生拍拍胸脯，微仰着头一脸傲娇：“我想做他女朋友！”

她话音一落，萧冉冉明显感觉身侧顾长歌的呼吸都沉了几分。

不知道楚歌什么时候离开的，反正等到萧冉冉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顾长歌已经坐在卡座里安静地喝完了第四罐啤酒。

她拧眉快步朝前走去，却在离顾长歌所在卡座五米远的地方被一只纹着猎豹的手臂挡住了去路。

萧冉冉脚下步伐一顿，顺着手臂看去，入目的就是一张玩世不恭的脸：“美女，能否赏脸一起喝杯酒？”

萧冉冉出门时穿着一件浅色的圆领衬衫，下面一条及膝的百褶裙，脚上穿着乖得不得了的白色小皮鞋，与酒吧的氛围格格不入，让人一眼看去就好似闯入了围猎场的小白兔一般懵懂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