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入相思(695)
总归在那些人的眼中,她不过就是死了男人,有些计谋的女人而已。
“为什么?”他紧紧的拥着怀中的女人,刚刚愉悦的心情瞬间跌落。
“莫要打草惊蛇,现在知晓他们要做什么,如若在他们的计划刚刚起来就被扼杀掉,那么后面他们的手段就会更加血腥暴戾。”
“这帝京有无忧,有我爹娘,如若现在我孑然一身,想的对策又是另外一种了。”
燕玦闻言,眉宇间的戾气消散不少,他说道:“你安心在王府中便可,所有的事情我来应付。”
百里卿梧仰头,看着垂眸看着她的男人:“燕玦。”
“嗯?”
“我从来就不想躲在你身后,你替我扛一切,我想和你并肩面对所有。”
燕玦怔住,并肩面对所有,多么悦耳的字句,还是从她的口中说出。
可是他怎么舍得?
“不行。”燕玦立即否决。
百里卿梧一愣。
燕玦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轻笑,大手抚上她的脸颊:“你口中的并肩和我想的并肩是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百里卿梧蹙眉。
“你口中的并肩是要和我面对种种生死关头,我想的并肩是你站在我身旁就可以了。”
“总归你在我身旁我才能保护你。”
“但不是你在我身旁去分担那些生死。”
百里卿梧欲要开口,燕玦瞬间堵住了她的唇。
百里卿梧瞳眸睁大,这个男人永远都是这么霸道。
许是矫情在作祟,心里有了心安的地方,这么多年的坚强在这个男人的温柔里不堪一击。
百里卿梧缓缓闭上眼睛,他太温柔,温柔的都不像她认识的燕玦。
院落中寂寂无声,唯有两颗原本渐行渐远的心又慢慢靠拢。
谁让你把世上所有的情话都若有所指?
谁又让你散落在天涯的心都重新归集?
兜兜转转,原来是你啊。
双唇缓缓分开,燕玦双手抚在她的脸颊上,相隔很近很近,近的彼此的呼吸都能听见。
他言:“你问我多喜欢你我说不出来,但我心里明白,我失去记忆也不愿意去爱别人。”
百里卿梧眸瞳微颤,想要别开目光可是她又想注视眼前的人。
她静静的看着他,喜悦中是感动。
燕玦看着眼前女人眼中的神色,轻笑:“卿梧,有的事情能一起面对。”
“但是,我希望是我站在你前面。”
“可好?”
凉风拂过,吹散她的青丝,她静静的看着他。
下一刻,扑进他的怀中,声音中有着浓浓的鼻音。
“好。”
燕玦低下头,看着整个脑袋都缩在他怀中的女人,眸子幽暗深沉。
不管是因为什么,他绝对不会离开这个女人。
也不可能在才在从这个女人身边离开。
帝京、
也是该重新洗牌……
——
夜色很深,风、很冷。
春江上的船舫渺渺无几。
可岸边的灯火依旧如白昼,虽然有三三两两的人行走,但大多都是走的极快。
相隔岸边较远的船舫中。
秦寅坐在船舫最高之处,手里端着酒杯,明明该是很凉的风,秦寅却觉得无比清爽。
这么安静的帝京,真是好陌生啊。
黎庭坐在秦寅的左侧,这样安静的画面,他着实有些不适应。
桌面上摆放的有一封密函,黎庭时不时的往密函看去。
那密函并没有拆开。
直到秦寅酒杯中见底后,黎庭拿起面前的密函仍在秦寅的面前。
说道:“风洵给你的密函。”
“太西的羌雪或许也收到了。”
闻言,秦寅缓慢的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看向桌面上的密函。
风洵还真是阴魂不散,这些年真的把他当做傀儡使唤惯了呢。
“羌雪都已不是闽地圣女,体内的勾魂锁魄也算是干净,风洵把她唤来帝京作甚?”
秦寅云淡风轻的说着,漫不经心的拿起密函,慢慢拆开。
他也疑惑像羌雪,都已经摆脱了风洵,怎么还要听信于风洵?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黎庭轻笑,靠在椅背上,目光看向别处。
秦寅冷笑一声:“这大燕帝京的浑水,风洵就算是不能亲临,也是要搅一搅啊。”
黎庭一手提起桌面上的酒坛,戏虐道:“没有燕玦那个对手的存在,哪怕是雁北关难攻,风洵对大燕也是势在必得。”
“不过如今燕玦那个女人着实有些棘手,该是让你尽快解决了这个麻烦。”
秦寅看着密函上的内容,冷眸一闪,随即缓慢的撕碎,手一扬,纸屑往江面上飞跃而去。
“你与燕玦也算是有着交情,怎么却站在风洵的一头?”秦寅看向黎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