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富今天出嫁了吗/朱门雀+番外(139)

作者:鹿祎

茜香和段慕鸿一起笑了起来。段慕鸿举手讨饶:“怪我怪我,都是我的错,是我前日让他吃了个大桃儿。这事儿不怪茜香。”

谢妙华瞥了她一眼,扁了扁嘴道:“又是你,你啊,可别把这孩子惯坏了·······”

谢妙华和茜香开始讨论给榕榕许人家的事。榕榕也快十六岁了,不小了。谢妙华不想耽误人家。准备给榕榕脱了奴籍,配给谢家医馆的一个学徒。茜香却说谢妙华不知道榕榕的心思。小丫头喜欢有顺呢。不过有顺是个榆木脑袋,机灵劲儿都点在跟着段慕鸿做生意上了,半点儿看不出榕榕丫头的意思。

“嗨,年轻了可真好,天天喜欢了爱了恨了的,”段慕鸿在一边旁听,一边磕着瓜子笑。谢妙华看了她一眼道:“怎么?你这话的意思是?”

段慕鸿拍拍手上的瓜子皮渣滓:“就是羡慕人家呗,觉着自己老了,跟个四十岁的中年人似的。”

他们又扯了会儿家常,最后讨论决定先问清榕榕的意思。小丫头若是真喜欢有顺,那谢妙华就帮忙撮合他们。段慕鸿觉得自己的娘是真的上年纪了。自打二房那边哑火,老老实实的种地不插手店铺后,谢妙华的生活方式越来越接近宅子里的老大姨,气定神闲的喝茶做针线,给年轻人点鸳鸯谱。

“我倒没看出,我娘居然是个媒婆。”她笑着打趣谢妙华。

一家人说的和乐融融。诚儿也在摇篮里睡着,很踏实,很安稳。岁月静好,很幸福。

忽然间,门被推开了,惊慌失措的有顺从外头闯了进来。他的脸上满是焦急与震惊,还有几分恐慌的不知所措。站在原地愣了一愣,他才对着段慕鸿一跺脚:“少爷!咱家在南街的布庄仓库,叫人给烧了!”

火焰熊熊的烧着,巨大的火舌凶猛的舔舐着黑魆魆的夜空。段记布庄的仓库就在店铺的后院。因为店铺占了几乎一条街,所以仓库也几乎占了半条街的地皮。此时火势汹涌蔓延,顷刻间已经把整个段记布庄化作了一片火海!

“里头还有人吗?”段慕鸿站在火场边缘,一边组织人们一桶一桶的往火上泼水——这杯水车薪根本无济于事。滚滚浓烟不断飘入她的喉咙,段慕鸿被熏的两眼生泪。万幸听到一旁负责店铺的大伙计咳嗽着道:“已经没——没人了!方才发现仓库着火后您让有顺快马过来说先撤人,我们已经都从里头撤出来了!”

“那——那就好·····咳咳······这火——这火究竟是怎么烧起来的?天呐!”

夏天的天气多变,夜风说来就来。忽然间一阵疾风带动一个巨大的火舌朝着段慕鸿气势汹汹的冲过来。段慕鸿大叫一声,吓得连忙向后一跳,然而衣摆前襟仍然被火苗子撩着了。她瞪大眼睛,忙不迭的向地上一滚。接连在地上滚了好几个来回,才把那火苗扑灭。可是昨日才刚上身的新衫子登时被火烧了个大破洞。手上也被火燎红了一大片。

“妈的·······”她气的暗骂。“这火到底是怎么烧起来的!怎么能烧成这样?!”

“轰隆隆——”就在她话音未落的当儿,高大宏伟的店铺二楼已经被火烧成了一片焦碳。一根巨大的主干梁柱摧枯拉朽般的轰然倒塌。“咔擦——咔!咔!咔!”不过几下功夫,“段记布庄”的二楼中间就塌了一个大窟窿!

段慕鸿仰头望着那火海中熊熊燃烧的断梁残柱,木头被烧断的声音“嘎巴嘎巴”的不绝于耳。她第一次真正意识到,这是她积攒了数年的心血!可就在顷刻间,这场不意中的大火就把它化为齑粉,让它灰飞烟灭!

“老天无眼啊········”她颓然跪在了地上。向着冲天火光,向着熊熊烈焰,发出了一声嘶哑的呐喊。

“轰!”巨大的“段记布庄”招牌应声落下,在火光中连烧带摔,一片粉碎。

围观的人们已经远远的围在了火场边,堵得水泄不通。一些人自发的冲进去用水泼上烈焰,更多的人人则围在一旁七嘴八舌的叹息着,感叹着:“好大一份家业啊········哎,说没就没了·······段朝奉往后,可怎么办呀·······”

与此同时,几十米开外的街巷深处。傅行简放下了马车车帘,精美的绸缎帘布在火光映衬下闪着微光。他低声对着外面赶车的人说了一句:“走罢,直接去清河码头。”赶车的人点点头,扬起鞭子一甩,马儿乖觉的转过身去。这一辆装饰华贵的大马车顷刻间便消失在了无边夜色中········

作者有话要说:丁娘子布:明代,江南一带的纺织业是全国的纺织中心。松江贡布中,以丁娘子布(又名飞花布。)为上选,多供宫廷使用。用之制衣,轻软保暖,备受欢迎。因此,四乡妇女纷纷学习弹制。飞花布不仅制作精美,价格也极为昂贵。《明史》食货志载:洪武年间,一匹“粗阔棉布亦抵三十石(米),梭布极细者犹直(值)银二两”,相当于当时正三品官员一个月的俸禄。(真的好贵的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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