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美梦都给你(69)
祯哥系着白色围裙,我们进去时他正炒完最后一盘菜,祯哥温柔地笑笑,对我说:“炒了红烧排骨哦。”
我骤然感觉整个人被点亮了,睁大眼睛喊:“爱你啊祯哥!!”
丁意瞥我一眼,又看看邢祯,仿佛轻哼了一声。祯哥挑挑眉,转身背对着我们命令丁意:“过来给我把围裙解开。”
尽管他没有指名道姓,但我们都清楚他在叫谁。我迅速拿上两盘菜,溜出厨房,平复一下激动得想尖叫的心情。
妈妈正想进去再端菜时,我拉过她的手走向沙发——
“丁意弄,别进去,休息休息。”
爸爸清了清嗓子,仿佛为了证明一下他坐在客厅里。
他招手让我坐过去,妈妈也拍拍我,我懵逼地坐在他旁边,他看着我微不可及地叹了口气,我更迷茫了。
“我和你妈明天走了。”爸爸一脸严肃。
“林一一,你已经是大人了。”
“你和苏成捷到底什么情况我也不问了。但是你记好,他要是想和你在一起,还解决不了那些评论,那他就休想进我林家的门。”
“这是爸爸的底线,你不能反驳。他都保护不好你,他有什么资格和你谈恋爱?”
“你记好了,我现在对他的印象非常差。”
爸爸一边说着,还愤怒地拍了拍大腿,表情像是恨不得拖着苏成捷出来打一顿。
我一时找不出话说,只呆呆地说好。
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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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里人来人往,广播不断提醒着着即将起飞的航班,温柔轻缓的女声叫醒了早起的人还沉睡着的心,我站在一个广告牌边,视线跟随着爸爸妈妈在队伍里时不时向前挪动的身影。
他们没带什么行李,只是妈妈背着常背的橙色斜挎包,爸爸宽厚的肩膀挡住了她大半个身影,妈妈娇小一只被他搂在怀里。
队伍排得很慢,他们应该想不到我会在身后看这么久。
在我印象里他们好像没有老过,妈妈一直那么漂亮,爸爸一直那么高大。今天盯着他们的背影时,借着机场明亮的光我似乎看到了爸爸后脑勺那儿有一丛丛叛逆的白发,反射的光芒刺在我眼里,像是某种高高在上的宣告。
他们才没有老。
我用力眨了下眼睛,爸爸妈妈已经进去安检了。我盯着他们离开的地方又看了一会儿,确认他们安检完后,转过身走出机场大门。
从机场站的地铁坐到丁意家附近,要三个小时左右。
清早七点过,地铁里依然人满为患,眼看着塞不下人了,人挤着挤着我就顺其自然到了门边。抓住旁边的扶手,我低下头闭上眼睛。
我想到了高一的时候和我坐过半个学期的同桌。
她是个沉默寡言的女生,做什么事情都是一个人,课间就看看书,或者去外面的阳台角落里站着吹吹风。
我好几次想拉她一起玩,她只是淡淡微笑着,笑不达眼底,摇摇头道:“不用啦。”
像我这个境界的话唠,和她坐同桌那半个学期,我和她的对话屈指可数。好多次是我一个人在一旁叽叽喳喳念叨,她淡淡听着,漫不经心地回应我。
人怎么能不爱说话到这种程度啊。我当时很疑惑,想不通。不过我每天去和纪桐她们唠唠嗑,吹吹牛,生活也没有太枯燥。
半个学期之后她转学了,桌子收得一尘不染,我从厕所出来,在门口和她打了个照面。
她书包里塞得鼓鼓的,左右手提着重重的袋子,手都被勒红了。我看着她还一脸懵逼中,她微微一笑,说:“我走啦。”
我还在寻思着她走哪儿去,她飞快从我身边走过,三两步下了楼梯,身影消失在转角处。
那步伐轻快得,就像是提着背着的只是几团面积比较大的棉花一样。
转身看向我们那一桌时,她的桌子干干净净,阳光洒在桌面上,我怀疑她连属于她的灰尘都带走了。
回到座位时,有一张白净的A4纸放在我杂乱的桌子上,风险些把它吹到地上,我连忙抓住那张纸,透过光可以看到背面有密密麻麻的字。
我翻过来看——
是她写给我的,算告别信吗?
我迷茫地从第一行开始看,她像个大姐姐一样嘱咐我很多事情,我可惊呆了,我一直以为她不怎么在意我,可没想到她把我好多烂习惯看得一清二楚,还标着序号一条条列出来。
大多是关于学习的,所以我都忘了。我记得最清楚的一条,大概是最后一条,她写到:你很幸运,但我恐怕要说你早晚会遇到挫折。你是我见过最幸运的人,林一一,我很羡慕你,但总有一天你会摔跟头,那时你别怪命运,你生来就有的可能是别人从未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