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捕快以甜服人+番外(40)
苏蕖喜欢阮玉庭,从第一眼见到她时起。
所以当阮玉庭主动找她来帮忙杀人时,苏蕖想也没想的就点头答应了。
戏子本是靠着青春赏碗饭吃,韶华短暂,如昙花一现。如此,香茗茶馆的魏老板欲要再培养一批新人,而一直屈居第二的阮玉庭,魏旭便想着把她卖了赚几个银两,自然不亏。
阮玉庭心里深知魏老板作为商人的功利,可又不愿面对这番现实,于是便把歪心思打到柳孟真的头上。
柳孟真比她年长两岁,却比她更有天赋,更惹得观众喜爱,能替魏老板多赚几个银两,可以一直留在他的身边。
从小没爹没娘的阮玉庭吃尽了苦头,她能活下来的唯一念想,就是救了她的魏旭。
当魏旭说出她没有再利用的价值时,阮玉庭的整颗心都是灰暗的。
她觉得,只有让柳孟真消失,她才可以有被魏老板利用的价值,才可以继续留在魏老板的身边。
就在阮玉庭几日犯愁时,却无意间撞到了柳孟真与魏老板之间做的苟且之事!
愤怒与莽撞瞬间击垮了她残有的一点理智,杀了柳孟真,是她脑海中顿时浮现的想法,而且不止要杀了她,还要把她的嗓子毁掉,叫她下了阴曹地府也不能再有美妙的歌喉。
于是她想起了苏蕖,这个对她一心崇拜的磨镜之女。
苏蕖略懂医术,会做迷魂散,将毒液涂在银针上,顷刻使人昏迷,再趁毫无意识之时将其喉咙割断。
杀了柳孟真,她们合谋将尸体扔到荒宅里去,那里本就人烟稀少,又是多年废弃的宅院,是藏匿尸体再好不过的地方了。
待她们二人合力将尸体拖拽到门口耳房屋顶,欲要再扔进院子时,虎皮猫突然从一旁出现,扰乱了一切计划。
二人发现多年的荒宅里竟然种上了新竹。
怕行事败露,于是苏蕖便佯装成受害者,以挑水被凶手投毒为由,掩护阮玉庭逃走。
袁卿卿也是如此,是阮玉庭为了扫清障碍,教唆苏蕖将人杀害,只不过中间又牵扯出了溺死的插曲。
听完她们认罪的证词,宋伏远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都说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今日一见,着实不假。
但他心里不免有些沉重,阮玉庭一心爱慕着魏老板,可魏老板只把她当作赚钱的工具,苏蕖一心念想着阮玉庭,却只能沦为替她报仇的傀儡。
苏蕖面容不卑不亢,比蜷缩在一旁六神无主的阮玉庭比起来,她更是有些骨气。
“能叫阮姑娘明白我的心意,无憾,足以。”凌乱的发丝沾在她憔悴枯槁的面颊,泛白的嘴唇微微勾起一个无奈的笑意。
阮玉庭眼角衔泪,头却不看向苏蕖。
“我是心甘情愿的,血债血偿,抓了我吧。”
语罢,苏蕖抖动着手将另一旁的衣袖撩开,手腕处有一排月牙形的结痂伤疤,她跪直腰板,对宋伏远说道:“宋大人,实不相瞒,小民这几日整夜睡不安稳,本想着替姨妈再分担点事做,忙完就来找您认罪自首。”
她顿了顿,又继续道:“沈捕快扮上女装在台上献唱惹得魏老板欢心,于是那晚我袭击了沈捕快,可她是清河县衙里最善良的女捕快,所以——我没能狠下心来杀了她。”
说到此处,宋伏远挑眉怒目:“若沈捕快真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当日晚上就去把你抓了!”
苏蕖噙着笑,脸上自是怅然。
随着一声令下,苏蕖被差役拖下关至大牢,待她无力虚浮的身子被带至阮玉庭面前时,那双冷酷无情的双眸映着冷漠,喃喃自语道。
“磨镜罪女,本该就罚。”
声音缥缈无力,却字字见血,如刀生割。
自始至终,阮玉庭都瞧不上她,甚至——嫌弃又鄙夷。
宋伏远静默,只留有耳畔的青玉珠子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眼尖的瞧到阮玉庭嘴上的无情,又从围观人群中找到了魏旭的身影。
方才好似一瞬间,魏旭的脸上竟然浮上一层意味深长的笑容,或是得意,或是轻松。
骨节突出的手指捏了捏高耸的鼻粱之间,宋伏远不明白魏旭的那个笑容到底是何意,倒叫他有些惴惴不安。
此案暂时告一段落,三日后,沈臾从孙大力口中得知了案件的整个原委,却还是提不起精神来。
一想到那晚与宋大人无意间的肌肤之亲,她就心跳急速,面红耳赤,口齿不清,头昏脑涨。
就连沈禾都搞不清楚,一向热爱工作的家姐怎会想着偷懒旷工。
孙大力下了差就来到沈臾家探望,他提来了一篮子自家种的油菜,绿油油的,看起来就很是新鲜,是临出门时他娘亲自给装上的。